“是。”言奕道。
晚上阅读议会的信息,次日清晨,换上玄色皮质军装,别上绶带,系好腰带,出府邸,上光车。
“姐姐早上好。”
张忆轩坐在后排,递上光屏道:
“这是关于春日宴的资料,姐姐请过目。”
张子涵接过光屏,查看消息,光车行驶在路上,初阳照面,光影交替,车内安静无声。
车辆停在议会大楼正门,安翊下车开门,张子涵关闭光屏,下车,议会大楼正门柯林斯式圆柱矗立,一行人步入大楼,走廊上,左右无装饰,只有红地毯,简单质朴,但走廊宽敞明亮,穹顶高耸精美,仅这些,就体现出了议会的庄严肃穆。
“张将军。”
“张部长。”
“将军。”
…………
靴子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声音醒目,众人闻声回头,见是张子涵,像是见鬼了一样退到两边让出一条路,低头小声问好。
“张将军。”
走到门口,一道明朗声音从背后传来,是王予初。
“王部长。”
张子涵转身与王予初打招呼,张忆轩和安翊向王予初问好。
“下周锦明园有一场春日宴,春日赏花,是帝都历年来的传统,宴会由各家联合举办,到时候张将军可有空携令弟参加?”
王予初笑道。
“赏花?”
张子涵装作第一次听说,思考一二,问道:
“王部长,等会会议结束可有时间?议会大楼对面的茶馆,我有事情也需要和王部长聊一会,关于沈瑜上将的。”
“有时间。”
王予初一口答应道:
“张将军会议即将开始,里面请。”
“请。”张子涵道。
张子涵和王予初并排走进议会厅,帝国议会厅建自几百年前帝国初立时,古老而庄重的大厅,高耸的穹顶直冲天际,其上镶嵌着繁复的金色图案,大厅四周,一排排雕花木椅整齐排列,每一把都承载着历史与权利的重量,等待历代享有帝国权势的人坐上去,参与决策。
张子涵的位置在第一排,她进场时,大多数议员已到齐,厅内尽是细碎的讨论声。
走到第一排,向各位部长点头问好,坐下,服务人员端来茶水,半响,醒鞭响,统帅到场,众人起立,神情肃穆,上方脚步声起,醒鞭再响,众人坐下,议会厅肃静。
一道悦耳而又严肃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会议开始,第一项议程,宣读罚令。”
是叶霜寒的声音,张子涵右臂搭椅,瞅着地上玄龙腾跃图,静听决断。
“周景明,原朝阳军团将军,通敌叛国,收受贿赂,泄露机密,刺杀统帅,经帝国法院商讨,数罪并罚,判处剥夺终身荣誉,没收财产,死刑。”
“温言,原帝国议会议会长,通敌叛国、渎职,判处剥夺终身荣誉,没收财产,死刑。”
“可有异议。”
随着叶霜寒宣读决断,座位旁的悬浮屏幕上滚动播放两人的罪状与具体证据,当看见在周景明住宅处查出受贿高达千亿,其中大部分金额来源于境外时,张子涵暗惊。
这金额,朝阳军团军费大半是有了,一位将军受贿尚且如此,帝都之腐烂,被渗透之深,超乎人想象。
一人桌上光屏亮起,这名议员起立道:
“温言通敌叛国之罪无证据,请问其通敌叛国在何?”
“知而不报,视为同罪。”叶霜寒面无表情道。
“帝国法条中没有知而不报之罪!”这名议员道。
“有的,你去购买新版帝国法典就能看到。”叶霜寒道。
此时,议会中讨论声渐起。
“何时通过的法条,我们毫不知情!”议员激愤道。
“帝国最高法院通过,并下达。”叶霜寒道。
下方两名议员讨论道:
“帝国最高法院早已被架空了!”
“是啊!那个贺兰央就是摆在台前的傀儡。”
“听说她是近百年来最有能力的法院首席法官,还是推那位上位的功臣之一,怎么被架空了?”
“有能力能比得过那位有权力!”
…………
“温言何时处刑?”这名议员继续道。
“已处刑。”叶霜寒道。
温言被烧死在统帅府的传闻被证实,议会场轰动,如水烧开一般,多为议员起立,举起屏幕,扬声质问道:
“温言再如何曾经也是帝国议会长,怎么能私下处刑!!”
“帝国的民主与法制去哪了!”
“温议长多有能力啊!统领议会的这么多年,从未出错,议会、各部门井然有序!”
“是啊,统帅,请您给出一个说法!”
…………
质问之话说出口的终究是少数,更多人则是站起后被身边人拉下。
张子涵端起桌上的茶杯,摩擦杯身,观察杯上印有的牡丹图案,花瓣笔触有力,色彩搭配和谐,显得分外华丽,花开富贵。
…………
“议会要一个议会长,温言议会长走了,谁上来?”
“推选一个新的议会长!”
“是的,新的议会长!”
“啪!啪!啪!”
醒鞭接连响起,奈何无用,众议员呼喊的话语已经从要就温言之死给出一个说法,转到了议会必须要有一位议会长。
“啪!啪!啪!”
醒鞭接连响起,议会厅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叶霜寒道:“第二项议程,议员提案。”
叶霜寒话落,一名议员站起来道:
“就礼堂一案具体细节提出异议,首先,周景明过去一年一直待在秋朔号上,他是用何种办法将几十名反叛人员塞入礼堂内的?其次,礼堂防卫松散,诸位亲眼见证了的,还有自动防御设备失灵乱扫,一切都不和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