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爱去开门时,白照匆匆躲进了正屋。
是以,外面丫鬟那句,在正屋门后的白照也听见了。
房妙爱的神情有一瞬间空白,很快,他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拿出银子塞给对方,“这位姐姐,我不过是府里府医处小小一个丫鬟,刚进府也没几天,不知道老爷找我这是要做什么?”
门外的人看起来也不算大,但服饰衣衫都是府里一等丫鬟的样子,她将房妙爱给的几两银子又推了回去。
她的声音严肃冷淡,没有任何其他情绪,不似先前来叫府医的那位丫鬟。
“姑娘还是快些走吧,若是晚了,老爷恐怕是要生气的。”
“姑……娘?”房妙爱捕捉到了的话里的不同。
她这种粗使杂役的丫鬟,在府里是最末等的,任何人身边的一等丫鬟都远不必如此客气,竟然用一句“姑娘”来称呼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妙爱眼见打探不出什么消息,这人又堵在门口等着他,想推脱也推脱,只好找了个借口:“姐姐,请让我去换身衣服,方才帮府医淘洗药材,这一身全湿了,也不能如此去见老爷,失了体统不是?”
“嗯。”
门外的一等丫鬟应了一声,算是允了。
房妙爱不管她有没有产生什么疑惑,径直走进了正屋。
能坐上一等丫鬟的人都不是寻常人,见过许多府里的蝇蝇狗狗,对房妙爱径直走向进屋的行为,没有做任何评价,脸上依旧是冷淡漠然,像是一尊泥土砌的佛像似的。
房妙爱进入到正屋,看到换成府医衣衫的白照。
她上下打量一眼,白照要比府医高一点、壮些许,幸亏衣衫宽大,外面又套了一个薄的披风,不仔细看,看不出任何问题。
白照将脸蒙了,戴上披风上的帽子,整个人都被黑色的布料包裹住。
府医在丞相府内的装束一向如此,只有在府医自己院内的时候才会摘下斗篷和蒙面的黑布。
此时,白照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样子,她出了府医的院门,谁还能分辨得清他到底是不是冒充的呢?
房妙爱出了他的意图,震惊道:“府医前脚才出去,你后脚就来冒充他,真不怕被发现吗?”
说着,房妙爱找到了白照假扮府医的漏洞,“况且现在没有时间来研制改变声音的药丸了,你与府医的声音不同,别人也就算了,他是丞相亲自招揽来的,丞相一听便知其中有问题。”
白照不解释,直接问道:“真的吗?”
!!!
居然和府医的声音有七八分像!
房妙爱自己试过,将自己声音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非常难,“这么厉害!”
外面传来一等丫鬟的声音,“姑娘,换好了吗?”
房妙爱立刻道,“快好了,我这就来。”
也取了一个披风披到身上。
她系上自己脖颈处的系带,嘱咐白照:“你在府内行事小心些,别被别人发现了,我就先走——嗯?”
她被白照拉住胳膊。
被裹在黑衣蒙面里的白照,“我与你同去。”
房妙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