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灵水的功效,张青禾宣传得不遗余力。
感受怀里的东西,杨言这才看向他。
高龚却眼神躲闪:“一把年纪了,别折在外头。”
杨言轻笑:“敬和有心了,我便愧领了。”
太阳跃出海平线时,军队走了,带走了儿子、父亲和兄弟,营地里一下子冷清不少。
不过众人也没有时间伤感,他们要忙活的事很多。
在空间里,妇女们忙着做针线活,匠人们忙着制作生产工具,而张青禾则忙着赶路。
空间里的缩地成寸在外面用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坐马车赶路,偶尔学学骑马。
张青禾按原定路线赶水路,军队则是走从玄州通往越州的陆路,两者方向并不一致,所以一开始就分开了。
空间里的人数还有两万左右,一百亩换算下来是66666平方米,也就是说人均3平方米。
实则里头还存放着大量物资,活动空间只会更少。
所以张青禾路上没敢再往空间里装东西,只闷头赶路。索性不时可以叫上些人陪着,倒也不闷,就是不怎么舒服。
轻车简行,张青禾走得很快,只花了五天就到了隆谷县。
隆谷县是上县,人口超十二万,富有矿产,繁荣程度在整个吕州仅次于州府和几个郡城。
所以哪怕是烽火四起的现在,依旧车水马龙,行人商贾往来不绝。
农具、兵器、甲胄等都需要铁料,张青禾便决定在这逗留两天,打打秋风。
同时感受下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特色美食,说起来她来了这么久,竟是都忙于奔波了。
车马滚滚,停在一家酒楼前。
此刻正值酉时,不时有客来往,很是热闹。
赶车的是平阳县的老把式,人称杜老马,他驾车最为平稳。
车帘掀开,走出一个中年美妇和一个少女,二者自然是张依依和张青禾。
进城前张青禾特意打扮过,身穿一身淡青色丝绸襦裙,外罩白色轻纱,行走间飘渺灵动。
领缘和袖缘裁有红色织锦,上绣祥云、百鸟,彰显华贵。
两角玉珠点缀,胸前一串金项链,饰有东珠,光滑圆润。
灵水养人,又吃饱吃好,经过这么多天,张青禾的气色勉强撑得起这身装扮。
张依依虽是侍女打扮,配色沉稳,但难掩雍容气质。
二人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
已经恭候一旁的店小二不敢怠慢,忙给二人引路道:“客人里边请。”
另有一人招待杜老马,前往马厩安置车马。
张青禾四下打量,不忘问道:“有什么招牌菜或者特色菜吗?”
店小二把毛巾往后一搭,就道:“小店拿手的好菜那可多了,最出名的是水煮牛肉,香菇炖鸡和清蒸鳜鱼。尤其是这鳜鱼,肉质鲜嫩爽滑,一点儿也不腥,最得女郎们喜欢。”
“还有不少时令鲜蔬,清香爽口,最是开胃解腻。”
“昨儿个本店还收了不少野物,最大的是一头熊,吃得肚滚腰圆的,等着入冬呢,正是肥美时候。这不,一天不到,四只熊掌就剩一只了,女郎要不要也来上一只?”
张青禾点头,她还没吃过熊掌呢。
当然,国内也没地方吃,来之前都成保护动物了。
“客人是要到二楼包厢还是一楼大堂。”店小二照例问一句,实则已经隐隐要把两人往包间带了。
不想张青禾却道:“就在大堂吧,找个偏僻角落。”
倒不是她非要凑热闹,好吧,她是想听八卦,不知道这个时代会有什么瓜。
“女郎。”张依依有些不赞同。
张青禾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溜圆,成功萌混过关。
刚坐下没多久,不想吃到了自己的瓜。
不远处,几个行商装扮的汉子在推杯换盏,前头不知聊了什么,张青禾就听到其中一个道:“欸,听说了吗?平阳县出了个什么凰女,一夜之间搬空了整个平阳县。”
另一人道:“不是说平阳县是被伏牛山的贼匪给破的吗?”
第三人不屑道:“这你也信,一听就知道是那些昏庸无能的官吏在推卸责任。什么凰女降世,普渡世人,我看啊,就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才是。”
看起来最年长的最后一人道:“唉,吕州现在是越发不太平了,前些天方原县破了,现在平阳县也破了。”
“要不是我们县身处腹后方,还有见云、碧崖两座天堑护卫门户,怕是也得被波及。”
“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最开始的那人道:“李兄说的是,好在郡城守住了,不然就彻底乱了。”
第三人道:“守住?能守几天?咱们啊,还是得早做打算。”
“那方兄有何打算?可得带带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