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起元看着若无其事的明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们明明在梦中度过了这么多美好的时任日，她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知道齐如萱做得那些事。”裴起元身为长河学院大师兄，鸿儒弟子的领头人，齐如萱在学院内仗势欺人是他的失察。

明歌疏离地笑了笑，“我并没有责怪大师兄的意思，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

……

冰冷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明歌想走，但是裴起元却一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她知道裴起元还想说什么，但是她不想回答。

“还有梦里……”

“梦中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明歌在他刚说出口时就打断了他，“大师兄，既然我们已经离开了梦境，就把梦境之中的事情都忘了吧。”

“可是梦里我们……”裴起元的语气有些激动。

“大师兄，梦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离开梦境，你失忆了所以才会被梦境影响，如果我不是裴将军的夫人，裴将军应该也不会喜欢上我。”明歌用了裴将军这个身份，像是刻意将梦里梦外的他们分开一样。

“明歌，你很傲慢。”裴起元忍不住轻笑一声，无论是梦里梦外她还是这样，随意地将别人的心意定性，然后弃如敝履。

“什么？”明歌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裴起元自嘲一笑，松开了她的手，“齐如萱的事我会让她付出代价，你先回去吧。”

裴起元刚刚的脸色明明很难看，现在却跟个正常人一样，明歌摸不透他到底要不要放下那场梦，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会放下的吧？

明歌没有多想离开了。

第二日，齐如萱的处罚下来了，如齐老所愿，废除她全身修为并不得再以长河学院弟子之名行事，不得再踏入除齐老居所外学院一步，其余协助齐如萱的弟子关禁闭三个月到三年不等。

同时，明歌也受到了代羽的传信，约她后日夜半相见。

上一次见他还是在新生任务之前，算起来也没有三个月，难道和他上次提到的燕赤要来的人有关？

明歌来长河卧底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并没有明确的任务目标，可以说只是一个待用的棋子，那么这个地方为什么还值得燕赤再投入人力？

近来燕赤与晋国之间的关系还算的上友好，两边并没有交战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向长河学院投入卧底的必须性，这个人究竟是为何而来？

怀着这样的疑问，明歌按时来到了老地方。

奇怪，明歌在玉兰树下等了又等，但代羽还没有出现。

就在他们约定好的时辰的后一炷香内，才有一个人影缓缓出现，但这个人影显然不是代羽。

“李南萧?”明歌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李南萧。

他的身上沾染着血迹，虽然很少但是很显眼，因为那些血迹溅在了他自己的脸上，但他好像浑不在意，只是用袖子轻微擦了擦。

他是路过这里吗？显然不是，他刚刚必然经历过战斗，他跟代羽所提到的那个人有关系吗？还是说他就是那个人，可是代羽说那人是最近才来的，李南萧是跟她一批的。

明歌的脑中闪过无数想法，但是现在她只能紧紧地盯着朝这里走过来的李南萧。

“明歌，不要这么紧张，我们不是一起出过任务的人。”李南萧不羁地笑了笑，“我之前还救了你一命呢。”

他的语气中没有恶意，明歌想起之前跟他一起出任务的日子，他应该也不是坏人，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代羽呢？

“你身上的血，是谁的？”明歌问。

“很敏锐嘛。”李南萧看了看身上的血迹，“是代羽的哦。”

代羽？！明歌没想到代羽就这样死在了李南萧的手下，可是代羽的修为在入魂界，这就说明李南萧的修为也至少在入魂！

明歌看李南萧的眼神越来越警惕。

“别这样看着我。”李南萧无辜地摆摆手，“杀了他我也有办法遮掩过去，你这样看着我我很寒心的。”

“毕竟，我可是为你而来的，我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