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懂一个男人怎么皮肤嫩成这样子,才睡了多久,怎么一压就是一个红印。柏淞忍不住笑了声,前头司机见有人按了铃却没下,已经不耐烦地催促了两声了,柏淞怕坐过站了,这时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拽着楚余苔的手腕先下了车。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从公交车站走回了小区,又一路上了五楼。
“钥匙在哪儿?。”
门口,柏淞见楚余苔站着发呆,没有要开门的意思,他本来要进门的动作也是一顿。他心说应该不至于困得睡门口了吧,又真怕第二天早上开门见到门口躺着个人,于是凑近了两步,又低声问了句。
楚余苔眼睛又快闭上了,他或许是睡蒙了,整个人向前一倒直接扑在柏淞怀里,脑袋埋在柏淞的肩颈处,他轻声道“好累啊……”
楚余苔温热的鼻息蹭人柏淞脖颈处,柏淞只觉浑身毛都快要炸起来了,他还未将人推开,就听见楚余苔吐出来剩下来两个字“妈妈……”
成,还升了个辈分。
柏淞手一顿,转手轻轻拍了拍楚余苔的背,手按着他的肩将人从怀里扒开。他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有这么困吗。”
于是伸手直接掏了楚余苔的兜,开门,放钥匙,把人带进屋里拉到床边,拿下楚余苔手腕上挂着的盒饭放到桌上,走人关门,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般。
“下次不能让他在外面睡着了,怎么睡一觉人都睡傻了……”楚余苔听着柏淞念念叨叨的出门。门轻阖上,他睁开眼,温吞吞地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胸膛内心跳不断地扑簌簌地跳动着,楚余苔方才确实是睡蒙了,柏淞身上的薄荷味道清冽,却莫名带着股安全感,他靠着柏淞的肩膀不知不觉睡了许久,直到被拽着手腕下了车,迎面的凉风灌入衣领,他才恍然醒了过来。
或许是柏淞牵着他走路的模样太过温柔,借着路灯昏暗的光,楚余苔定定地看着二人的手,他自初中开始就一个人赚钱时候,或许是太久没有被这样子关心过,又或许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极为贪心的人,柏淞自手指缝间漏下来一点点的温柔,他便忍不住得寸进尺,心安理得的去享受更多。
于是他一路被牵到了门口,还未等他想到以什么理由解释一路上的沉默,柏淞已经先入为主的以为他还没睡醒了,他靠得很近,楚余苔脑子一顿,身体已经先一步靠了上去。
“真糟糕啊楚余苔。”他低低地呢喃道。
“好累”是真,想妈妈却是假。他亲缘浅,对父母恨比爱更多,哪有什么想不想,只是仓惶间随意找的借口。
楚余苔在被窝里缩了许久,里头氧气越发稀薄,他憋得脸通红,这才从被子里拱了出来。他这时候也没了胃口吃饭,将带回来的便当放在了冰箱里,起身去浴室洗漱一番,回来后带着潮湿的头发又缩进了被子里。
外套此时还挂在床头,上面还余留下浅浅的薄荷味,楚余苔忍不住取下外套将整个头蒙在外套下,他闭上眼睛,鼻尖处不再是泛着霉味的出租屋,而是公交车上轻微晃动的肩膀。
真糟糕啊楚余苔,知道对方是直男,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在失忆之后还是毅然决然的喜欢上了对方。
[他们刚刚……]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他们刚刚牵手了对吧……是一路牵着回来的对吧……]
[他俩是真的(晕倒)(乱叫)(在光明的角落到处乱爬)]
[受不了了,磕这种阴间cp能不能别在弹幕上乱叫啊?恶心得我昨天的午饭都要吐出来了,明眼人都能看见苔渍演了一路,要不是柏淞脾气好,早把他丢公交车上了。]
[柏淞:脾气好,你打这字的时候你自己不乐吗。]
[柏淞这狗脾气居然小心翼翼牵了一路回来,啊啊啊啊我就说他俩能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