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简易病房里,江阑满身疹子,在一旁默默吃治疗过敏的药。
刚才他在情急之下抱着周祉去病房的时候,手臂碰到了周祉后颈的腺体,立刻就过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呼吸机一上,小药水一打,雌虫很快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可他这情况没个半天根本好不了。
“他刚才怎么突然晕了?”江阑问赶来的医生周祉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你们的等级差距太大了,所以你进入他的精神海时,他根本承受不住你的精神力震荡。”
医生打开一瓶葡萄糖放在他面前,叫他赶紧喝了,下午还有一场演讲,他必须马上出发了。
江阑一边喝一边问:“什么时候等级差距大了?他以前不是A级吗?”
“他现在的体力和耐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要评估的话,连B级都不好评上。”
那就是C级了?他鄙夷地哼了一声,这也太拉胯了。
就这条件,让他当个雌奴都算便宜他了。
葡萄糖一喝氧气一吸,江阑穿上高领毛衣戴上墨镜和口罩,为了自己未来的事业,毅然决然地出发了。
下午演讲结束之后,他从台上下来,从助理手里接过水喝了一口,拿出终端发现上面显示着一条新消息。
他粗略一瞥,回复了一条“我知道了”,随即给家里的智能管家打电话,让它通知周祉来接。
“雄子,您有什么吩咐?”
“今天晚上有个晚宴,我雄父叫你跟我一起去。”
宴会?雌虫有些扭捏,他不喜欢那样热闹的场合,打心里头就有阴影。
“我还是不去了,雄子,我没有拿得出手的衣服。”
“你以为我想带你去吗?我只是拒绝不了我的雄父而已。”
江阑可不管他的心情,这对他来说只是家里对他下达的一个任务罢了,完美完成这些任务,他就能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生活费。
但连日的奔波令他心力憔悴,他叹了一口气。
“唉,带一个雌奴去公共场合也太丢脸了,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
正式场合确实不能穿着奇装异服,他在网上订购了一套衣服,让门店加急送到他家里,顺便把裁缝叫上,按周祉的尺寸对衣服进行一些微调。
晚上的宴会是一个大型社交场合,江阑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由于他的雄父近期在参与竞选,他也跟着沾了不少光,一走进宴会厅,就有数不清的支持者围了上来。
S级的雄虫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他本人也相当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但周祉不一样,他不喜欢这些视线,因为它们多半是不怀好意的。
他想找个借口溜到没人的地方,江阑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叫他待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人们很快注意到了他身边这只不起眼的雌虫,“这位就是……”
“我新收的雌奴。”江阑甚至懒得去介绍他的名字,因为这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附属品,重点是他,而不是这只雌虫。
看清周祉的脸,宾客们立刻想起了前两天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寻虫启事,三两成群窃窃私语,“他不是逃跑了吗?找回来了?”
“江家给出的解释是他被劫持了,不是失踪,他本身没有想要逃跑的想法。”
“想想好像也对,好不容易勾搭上江少这样的高等级单身雄虫,哪怕是做雌奴,只要家里没有第二个雌虫在,还不是他一个虫说了算?”
“是啊,这和雌君有什么区别?傻子才跑呢。”
“听见没有,傻子才跑,傻子。”江阑生怕他听不到,又幸灾乐祸地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周祉不置可否,缩在宴会厅的最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越是不想让虫关注他,越是有虫要上来给他敬酒,探探他的底细。
“恭喜江少,觅得佳人。”
一个雄虫举着酒杯,挎着个年轻漂亮的亚雌走了过来。
“佳人算不上,凑合吧。”江阑与他捧杯,喝了一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样?你那雌君不是在向你求复合吗?你答应了吗?”
“那哪能啊,瞧他那虫老珠黄的样子我就反胃,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把柄,当然是要休掉换个新的啦。”
周祉脸色微变,他埋下头去,往江阑的身后躲。
“是么?那婚礼的请帖别忘了给我一张,我定去捧场。”
江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现在的雄虫都这样,升官发财换雌君,这可是雄虫们信奉的虫生三大幸事。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忽然,一阵轻微的骚动从门口传来,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宴会厅那扇华丽的大门。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老者缓步走来,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他的出现令宴会厅内的喧嚣渐渐平息,宾客们纷纷向他行礼致意,眼中满是敬重,江阑面露喜色,“雄父,您来了。”
他从身后把周祉捞出来,让他别一个劲儿装不存在,赶紧出来喊人。
众目睽睽之下,周祉紧张得头皮发麻,实在逃不过,他只得恭敬地鞠了一躬。
“江老先生,您好。”
江阑啧了一声,心说这家伙怎么这么见外,一点规矩没有,叫外人看了笑话。
不过江老爷子可没他这么在乎细节,慷慨地拍了拍周祉的后背,“真是久仰大名,你到了江阑家里住的还适应吗?”
“雄子待我极好,专门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