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雌奴,哪来的自己的钱?你全身上下都是你雄主的,偷钱还死不承认!”
“我和前一任雄主约定好的,断药之后,药钱的30%归我所有,我没有多拿,这些钱原本就是我的……”
听到耳麦里说罪虫的雄主来了,审讯室里负责审讯的雌虫赶紧放下鞭子推门出来,向他鞠躬致意,“雄子,您可算来了。”
江阑的视线透过审讯室的单面玻璃窗,落在雌虫脊背上新添的伤痕上,脸色很快阴沉下来,眼里愠色渐浓。
“谁让你们打他的?谁给你们的资格?”
他眼皮轻掀,眸若寒冰,无意间释放出了几缕略带威压的雄虫素来,霎时在场的雌虫都感到如芒在背,腿软得几近当场跪下。
“他是我的所有物,我都没发话,是谁擅自对他动手?”
警署的长官是只等级在他之下的B级雄虫,强撑着惧意站出来与他商议赔偿方案。
“实在抱歉,雄子,这只虫的嘴巴太严了,无奈之下我们才采取了一些特殊的审讯手段,您看这样如何?他在公立医院里所有的治疗费用,均由我司承担。”
江阑压根不在乎这一点钱,他抬手示意其余警察赶紧把周祉从审讯架上放下来,随即推门走进了审讯室。
见他进来,周祉沉默地埋下头去,他逃跑的事情已经落空,如今又落回了这个虫手里,不用去想他也知道自己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都被虫抽走了,只剩下沉重的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雄保会工作人员的到来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雄子,请在这里签个字,签字之后我们将把他带回教管所里重新调教,等考验合格后,我们会再次交给您验收。”
“你们要把他带走?说说你们想怎么做?”
“请您放心,我们会让他为自己无耻的行径付出代价。”
“一群吃白食的家伙,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的管教方式了,我自己来。”
他已经这么说了,雄保会的工作人员只好悻悻地收起协议,将手背在身后挨训。
“我问你们,他刚才说的断药又是怎么一回事?”江阑眉头紧锁,凌厉的目光从周祉身上掠过,他警告道:“你别说话。”
“我们交给您的体检报告后有几张附页,是我们和他前任雄主签署的停药协议。”原件不在此处,工作人员调出了复印件去证实自己的话。
“他前任雄主允许了,可我没说同意,现在是我说了算。把药单给我发来,他这条命对我还有用。”时间不早了,换算成伊塔罗IX号的时间已经是半夜,江阑不欲久留,拔腿要走。
“是,是……”
见周祉还坐在原地,他似笑非笑地问:“还不走是想让我在这里当众罚你吗?”
雌虫紧抿着双唇从矮凳上起身,他的身上新伤叠旧伤,只披着件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衣服,被警局外的寒风一吹,顿时冻的阵阵发抖。
返程的车上氛围更是尴尬至极,连司机都忍不住打开车载音乐,放几首江阑喜欢的曲子。
江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不说话,后排的周祉更是不会吭声。
这种沉默像一层看不见的薄雾,隔在他们之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变得如此难熬。
原来他辛苦奔波两天的路程只需要数个小时就能回到起点,周祉又重新站在了小洋楼的门口,江阑面色阴翳,用虹膜解锁了家门。
见周祉要跟着他进门,他转身用右臂堵住了门口。
“你就站外面,谁允许你进门了?”
听到不让他进门,周祉反而大松一口气。
他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半馊的馒头,不紧不慢地享用着,噎着了就去花园的龙头旁鞠一捧清水。
“哈……”江阑的眼皮一跳,这也太松弛了,简直没眼看。
他搬了个折叠凳到周祉身边坐下,顺便又取出了医药箱,放在台阶上。
这一整天的舟车劳顿令他疲倦至极,他靠着椅背,闭上了双眼。
东方的天际渐渐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橘红色,像是夜的帷幕被虫轻轻掀开了一角,至此,黎明已至。
“周祉,还跑么?”他轻声问。
“……”
“叛逃被逮回来不够,来到我这儿又想跑,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是什么人,你能跑的掉吗?”
见他不说话,江阑接着自言自语。
“落在我手里也算是你倒霉,谁叫你上学的时候不懂得对我放尊敬点呢?事事都要抢我的风头,你只是个雌虫,要这么多功名利禄,你守得住么?”
周祉闻言面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站起来,异常激动地握住了江阑的手。
“你之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