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进店,和热情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便看到了冲他招手的贺时彰。
牧水在贺时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面对着已经下好了菜的热气腾腾的锅。
“老样子,红锅的虾滑,白锅的野菌,都给你下好了。”贺时彰舀了两个虾滑放进牧水的碗里,自己夹了一筷子毛肚在锅里涮。
牧水把虾滑在调料碗里裹了一圈:“你又往我的调料里加折耳根。”
贺时彰贱兮兮地一笑:“挑食不是好习惯。”
牧水闷头把埋在碗底下的折耳根一点一点挑出来,不理贺时彰。
贺时彰一边嚼着毛肚一边看着牧水拣折耳根:“你也是闲得慌。”
牧水掀了掀眼皮,冲贺时彰翻了个白眼:“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东西放进来的。”
贺时彰没讨着好,瞥了一下嘴巴埋头吃自己的去了。
牧水也慢条斯理的吃,只偶尔和贺时彰扯上一两句。
贺时彰是警校出身,个人能力不错,但为人不修边幅,位置也不算很高,中规中矩。
A市治安好的出奇,以至于贺时彰干这一行平时真没什么大活儿,也就帮街坊邻居打打几条疯狗,顺便在商店里抓几个小偷,再到高楼上开导开导一些想不开的智障。
以至于他真的闲到带众小弟打牌撸串,把A市的地皮踩得溜熟。
当然也因为这个没少被领导骂过。
牧水吃饭显得很文静,但很快。
哪怕是像火锅这样的东西,他也能吃的嘴巴边上一滴油也没有。
牧水拿着漏勺把锅底反复捞了几道,确认真的没东西了后才把勺子放下,捧着饮料小口小口的喝。
而贺时彰在旁边,被辣的不停吸气,热汗淋漓。
牧水把瓶子里最后一口饮料喝完,看贺时彰接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贺时彰回来,捞起自己的外套:“还有点事儿,回见。”
牧水微微颔首,看贺时彰付完款,才慢悠悠地起身,准备回家。
吃火锅很消磨时间,牧水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云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怎的,云哪怕已经脱离了幼体状态,依然嗜睡。
牧水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叫醒对方,只拿来一块小毛毯搭在了对方身上。
夜晚很静,牧水摘下右耳上的耳钉,放在床头。
所有平静都仿佛表象,牧水脖子上浮现出银色的妖纹,强大的妖气隐隐有散发出来的样子。
但是下一瞬,多条锁链凭空出现,生生把牧水的力量尽数压了回去。
牧水剧烈的喘了口气,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的眼睛泛着银光,其下的寒意浓郁的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果然还是被封印的死死的啊,哪怕已经二十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