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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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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翼哼了一声,本想再说王羲之两句,但注意到他手上缠着的手帕,之前看的时候,只觉得怪怪的,但总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违和,加之王羲之一直把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也就不了了之。

但现在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个姑娘的手帕,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一事,他可不信这手帕是哪个宫女拿来给他包扎伤口的鬼话,话头一转问:“哎,你还还没跟我说,今天那太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王羲之闻言一顿,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那太监狗仗人势,仗着自己是宫里管事的,欺负人,我看不过眼,出手帮了一下。”

“嗯。”庾翼点头,“不过,我看你手上的这块手帕倒是挺别致的,不像是宫女所有,也不像是周家小姐所赠。”

提到周家小姐,王羲之的神色有些黯淡。周家小姐是个名门闺秀,她的父亲也十分欣赏王羲之,两人本来有望成为一对,但周王两家结了仇,两人再无可能。

庾翼见他神情不对,赶紧岔开话题:“这莫不是哪个名门闺秀所增,哈哈哈哈,逸少的桃花运这是又来了,这是好事啊好事。”

王羲之要解释,庾翼道:“逸少别遮遮掩掩的了,这事我见得多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哈哈哈……”

王羲之知道瞒不了他,道:“稚恭,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姑娘和我不过是萍水相逢,别污了姑娘的清白。况且,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今天王羲之出来走走,偏巧遇见了郗璿。

算起来,他们也算是第二次见面,既然遇见了,他也不能不管,想要上前提醒一下,没想到竟然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他生性洒脱,自来都是随性而为,无人可以拘束,本可以不用管这类事情,一走了之是对他最有利的,但既然他遇见了、见到了,总不可能放任不管。

那位姑娘,性格善良,她都能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他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放任不管,总对不起自己心中的良心。

只是……王羲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只是最近提笔练字的时候,须得小心点了。罢了,反正不用笔也能练字,用左手也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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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以为母亲早已歇息,没想到进了自家的院子,母亲房门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幽幽的烛火透出来,把王母的瘦弱的身形投射在了窗户上。

他倒是不怕手受伤,毕竟他有分寸。虽然看着骇人,但只是些皮外伤。

他怕母亲知道了担心,特意多在外边逗留了会儿,没想到母亲仍在等他。

王羲之径直来到母亲的屋子,见她仍在做针线,道:“母亲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做针线,应该早些休息,这些东西明天做也不迟。而且您眼睛也不好,这些小事拿给丫鬟们做就好。”

王母把手中衣服的最后一针缝上,才把针线收拾起来,交给一旁的小丫鬟,道:“我也是闲着无聊,也没做多少,就绣些花啊草啊什么的,又不费力。你们兄弟的衣服我是做习惯了的,知晓你们的喜好,不习惯拿给别人。你哥哥有你嫂子,你一个人的衣服我还是忙得过来的。”

王羲之保持沉默,王母又道:“对了,过几日你别乱跑,说是有贵客到访,来瞧瞧你们小辈。”

王羲之问:“贵客?贵客来访为何让我也作陪。”

他倒不是瞧不起自己,只是他现在无官无职,贵客来访,要瞧的也是伯父王导家的小辈,跟他的关系总会不太大,是以十分疑惑。

“是啊,你伯父特意来交代的,没说是啥事,只强调让你务必参加。”王母道:“不过我倒是打听到,那贵客是安西将军家郗家的人,他家有一儿一女,女儿到了该许人家的年纪,最近那个郗家是和我们家走得近。估计好事将近了。”

无端地,王羲之想起了最近见过两面的那个姑娘,但很快便摇了摇头,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那姑娘就算是某家的小姐,也多半是其他朝廷官员家的。

新皇刚刚即位,即位的时候正值王敦之乱,下台了不少人,也上来了不少人,朝廷职位变动很大,每日都能见到新面孔,不会那么巧的。

王羲之道:“郗家立了大功,算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和伯父家联姻,门当户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母忧心忡忡道:“我知道。但是我操心你啊,你也弱冠了,婚事也没有着落。难道一日找不到周家小姐,你一日也不考虑其他人么?”

周家小姐是周伯仁最小的女儿周莹。

因为王羲之的哥哥和周家有姻亲的关系,他和周莹也算是青梅竹马。之前王敦之乱的时候,因为他伯父王导的沉默,周伯仁死于非命,周家遭了难。

嫂子气不过,生了病,哥哥陪着出去看病,顺便到外边散心。

而周莹恨上了王家的人,连同他也一并恨上,自此不见了踪影。

周莹和王羲之从小关系较好,周伯仁还想过两家亲上加亲,结果经过这么一遭,散的散,走的走。

王羲之也很无奈,但王母是真心担心他,安慰道:“母亲,缘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缘分到了,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王母道:“郗家大户人家,郗家的小姐,我想着也是不错的,既然把你叫上了,你……”

王羲之打断道:“母亲,就别想了。正因为郗家小姐不错,和我才没有可能。郗将军想和琅琊王氏结亲,自然是看中了伯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结亲的对象也只可能是伯父身边的人。”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这婚事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王家、郗家、庾家在朝中都有一定的权势,王家和郗家结为姻亲,必然会打破如今平衡的局势。

庾家不是省油的灯,王家本就树大遭风,和郗家联姻,只会让皇帝更加忌惮。朝中的水本就浑,他可不想蹚进去。

王母叹了口气道:“说的也是,你的亲事我再看看。哎,说起来你比你哥哥优秀,理应不该让我头疼的,怎么你的亲事那么难办。”

王羲之宽慰道:“母亲别太担心了,你也是太过心急了,我自有我的造化。再说,我现在整日游手好闲的,哪个正经家的姑娘会看得上我。”

王母知晓自己儿子的性子,是个不受人拘束的,也只能无奈叹息。

忽然,王母抓过了他的手问:“你这是又干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王羲之心里咯噔一声。

尽管他把手藏在了宽大的衣袖里,看不出来。

但王母是看着王羲之长大的,对他的习惯一清二楚。往日,有事无事,他总会不知觉袖子上临摹书法字迹,但今日却反常地把手藏在了衣袖里。

王母不奇怪才怪。

王羲之十分无奈,谁叫他在母亲面前他永远是透明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发现,道:“无事,母亲,不小心弄伤了。”

王母皱眉看了会儿,骂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便去拿了药给他涂抹,道:“我不管你在哪里受的伤,也不管你因何受的伤,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应该好好处理一下,不处理怎么行?你那么爱护自己写字的工具,怎么到自己身上反倒是不爱护了。”

不由分说地拉过王羲之的手,就开始处理,边处理边数落他怎么能不小心。

王母拿下包裹他的拿快手拍,打量了一会儿。

王羲之一瞬间心跳飞快,无端地紧张,突然间像是藏了什么秘密一样,但好在王母并没有多问,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没再提。

王母道:“你已经是大人了,也不用事事向我禀报,你有分寸便好。等到合适了再跟我说。”

王羲之只觉得王母意有所指,又觉得她好像弄错了什么,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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