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楼想不明白。
宋大人很快便为她解答,“明珠放置在军事要地,是夜,不止一颗明珠失窃,失窃的物品中还有一份朝廷秘闻,此女嫌疑重大,为确保万无一失,势必要将此女捉拿审问,请世子以朝廷为先。”
“宋大人如此强词夺理,想把这个盗窃帽子带在我头上意欲何为?先不说我并未去过你说的那个军事要地,就连你说的那个明珠也并未在我这,方才你的下属不是去搜查了吗?搜出什么了?什么也没有,证据不足,宋大人如此肯定,难不成是因为宋大人你在那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旌南楼喝了口茶,面上不慌不忙的回击,心中像是煮开的面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心跳都快溢出胸腔。
宋大人一时无言,旌南楼见此乘胜追击,“宋大人无话可说了?是因为我猜中了吗?”
“你不要胡说!”宋大人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旌南楼。
寒光闪过,一节断指落在地上,荡出一地的血迹。
宋大人痛呼,看着陆恪的眼神似乎要杀了他。
陆恪不以为意的甩了甩匕首,“宋大人,难道没人教你,不能用手指指着别人吗?不礼貌。”
“你!你!你!”宋大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口中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若无其他事,宋大人回吧。”尽花信摆了摆手,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都忘了郡守女儿还在你手里呢,快些放了吧,郡守大人护犊子的很,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
宋大人的目光犹如阴暗的毒蛇,紧紧缠绕在旌南楼身上,一甩袖子,带着人欲回府。
阮希在解除束缚的一瞬间,鞭舞长空,“是本小姐太给你脸面了吗?竟敢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在家门口羁押我,我看你是想死了!”
阮希的鞭子直冲宋大人的门面,那张英气的脸上全是怒火。
宋大人闪躲,跌坐在地,依旧没躲过朝自己甩来的鞭子,半边身上火辣辣的疼。
他眼中的阴毒几乎凝成实质。
随手抓来一人挡住阮希的第二鞭后,匆匆逃离。
阮希朝着宋大人的背影啐了一口,“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什么东西,也敢压我,怕是嫌死的不够快!”
旌南楼原本挺直的背瞬间泄了气,擦了擦头上浸出的冷汗,长出一口气。
尽花信瞥了一眼地上的泉琤,“你连自己究竟是被谁利用的都不清楚,真是可笑。”
原本嘲讽的笑容在面对旌南楼时瞬间变化,“加上今日,我也算是替你解决了两次的危机,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见旌南楼没说话,他迅速接上,“请我吃顿饭怎么样?听说关州的酒楼风味独特,你打算带我去吃哪一家?”
旌南楼的脑力已经全部用在跟宋大人的对峙上,现在陡然放松下来,显得有些呆愣。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酒楼你定,这样有点惊喜感。”尽花信自顾自的将话全说完了,旌南楼都没插嘴的空隙。
“关州的酒楼我熟悉,我同你们一起。”
“诶,陆世子就不必去了,不方便。”
陆恪额角的青筋挑了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尽花信,“有什么不方便的。”
尽花信但笑不语,凑在旌南楼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旌南楼抬眸看了一眼自己,陆恪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旌南楼下一刻说出来的话让自己瞬间气急。
“明天我与他单独去。”
越气脑子反而越冷静,陆恪知道尽花信应该说了什么南楼目前迫切需要知道的事情,所以南楼才同意单独和他去酒楼,但是自己心中还是不痛快。
黝黑的瞳孔牢牢的锁定在尽花信身上,脑中在想怎么悄无声息的让人消失。
旌南楼发觉陆恪情绪不对,又补了一句,“有事要谈,很重要。”
见陆恪依旧充耳不闻的盯着尽花信,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
怒火如潮水褪去,陆恪盯着自己衣袖上的手,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自己的心此刻就像是旌南楼手下的衣袖,轻轻晃动着,陆恪闭了闭眼,知道自己真的栽了。
再睁眼,眼中满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