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块令牌上雕刻的字样,旌南楼甩了甩脑袋,视线继续跟随陆恪手上的动作。
陆恪又搜了剩下几人的尸体,什么也没找到。
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到唯一的活口身上。
此人的身体剧烈颤抖,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陆恪大步上前,卸了他的下巴,但为时已晚,他浑身抽搐着倒下,唇色绛紫,嘴边溢出白色泡沫。
旌南楼刚上前一步被陆恪抬手挡了下来,“中毒死的,死状有些恐怖。”
旌南楼握住陆恪的小臂,“没事的。”
脑袋刚探出去,一股无名的恐惧袭满全身汇聚在咽喉,“跑!”
“什么?”阮希一头雾水,但动作比脑子先动,等她反应过来,人都跑出残影了。
旌南楼拉着陆恪的手臂拼命跑。
不过一瞬的时间,尸体处发出巨响。
旌南楼回头,瞳孔骤缩,碎肉四溅,一片猩红。
心跳声在脑子中回荡,整个场景像是放慢了速度,爆炸的过程印在了旌南楼的脑海中。
旌南楼喘着粗气站定,手臂忍不住的颤抖。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的带着皂荚气息的怀抱。
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自己的背,旌南楼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环着陆恪的手臂忍不住的收紧,再收紧。
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轻拍自己的背部,好半晌,情绪才稳定下来,旌南楼松开陆恪的腰,才发现自己出的冷汗将陆恪的衣服都浸湿了一片。
还没等自己开口,陆恪就猜到了自己想说的话,宽大的手掌从背部移到脑袋上揉了揉,“不用感到抱歉,这是人的自然反应。”
阮希从远处跑来,“你们没事吧!”
旌南楼从陆恪的怀中退出,“没事。”
“没事就好,这群崽种,竟然还在身上放了炸药!让我知道是谁指使的我高低得去把他们脑袋摘下来当球踢!”阮希满眼怒火,手里的鞭子武的噼啪作响。
“幸好你提前发现了他们的动作,不然我们今天就全栽这了。”阮希发泄完怒火,收了鞭子给旌南楼抛了个媚眼。
“也不是提前发现……是一种感知危险的感觉……”旌南楼挠了挠鬓角。
“感觉?”阮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手一拍,“差点忘了你是旌国人,你这是觉醒异能了吧!危险感知?”
旌南楼略带迷茫的摇了摇头,“也也算异能吗?或许就是我第六感比常人强一些?”
阮希沉吟片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等这个事件结束后,我多给你试验几次,就知道了。”
旌南楼这才想起此次出行是为了去找钱长峰印证鼎的功效的。
扭头向后看,空中巨大的血雾已同灰尘混合落在地上。
“那是什么?”
旌南楼的目光落在碎肉间的一抹亮色上。
陆恪顺着旌南楼目光的方向,用手帕将东西取出,是一颗血红的珠子。
旌南楼凑近才发觉,珠子中是纵横交错的血线,血线有规律的起伏着,像是活的一般。
越靠近珠子,鼻尖的腐臭味越重。
陆恪的眼中闪过一次凝重,他不动声色的收敛情绪,面上依旧是一副疑惑的模样。
旌南楼看着血珠,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恐惧,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暗处发生。
她勉强按下心中的不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钱府的门口。
这么大的声响,钱府竟然没有人出来查看,不对劲。旌南楼绕过人体碎片,站在钱氏门前,四周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周围没有可躲避的地方,情急之下,旌南楼推开了钱氏的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府内的情形眼帘,旌南楼看到了她此生难忘的场面。
血液如潺潺溪流,在青灰色的石砖上汇聚后又一点点浸入泥土,大厅的主位上坐着钱氏家主钱长峰,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血液顺着刀柄在地上聚成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