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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情窦初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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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若是换了别人砸了我仙草,你说,我会让她赔点钱就了事么!”巽医仙语气突然加重两分,端的是威严无比,震慑人心。

宋今人的心突地一跳,不禁为沈婵,也为当初同在现场的阿宝捏把汗。

“今人道友,我也是无可奈何啊,若非性命攸关,我何必非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做我的孙媳,我知道,若我不将这一番前因后果说出,你定以为我是看中那丫头的两分天赋才如此咄咄逼人,哼哼,不要说我活到这个岁数,还不至于如此势利,就是我的惠棋,算起来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普天之下,只要放出消息去,想和她结为道侣的高门才俊何止成千成万,她就偏要看上这丫头么?就是她喜欢,我还不愿意呢!可偏偏,世道就是这么作弄人,她就偏和沈婵有这么一段孽缘,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老着脸皮,低声下气来求人了。”

宋今人真个惶愧无地,只说:“不敢,不敢,是今人太过无礼了!”

“上回你未来我岭上之时,我便和沈婵那丫头提了这事,谁知她想也没想,竟然当场拒绝,我以一山之主,被她这么一拒,自然不好再开第二次口,况且她那时也跌地满身是伤,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惊惧胆怯以至于无法从心思考,我也能体谅,后来一想,也是我爱孙心切,开口太鲁莽,吓着了她,人间结姻,郑重的都要请媒人说合,吾今日便斗胆请今人道友做这个媒人,帮我家惠棋说合这一段姻缘,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巽医仙这一番话,实在已是谦卑至极,宋今人本就是个小辈,如何担得起对方这样恳求,便道:“事关惠棋的性命,不可不重视,只是……”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又微微一偏:“婚姻大事,其实应该让她们自己做主,做师长的,最多提点一二,帮着把把关罢了,况且我只是沈婵师姑,又不是她的师亲,恐怕就算我去劝了,也是无功一场,哎,我倒不怕她顶我的话,只是担心误了惠棋,那可就万万承担不起了……”

巽医仙哼笑道:“今人道友何必谦虚,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薛衍自从收了她当徒娣,一天也没管过,她这个师母说的话未必有你这个师姑的分量重,你也别不信,她在我哪儿养伤的那段时间,可没少说你的好话给我听,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极为敬重的,所以我才会找你商量这件事啊。”

宋今人苦笑摇头:“沈婵人小鬼大,她这是故意坑我呢!”她要不抬出自己来,当时那种情况,哪个敢和医仙去交涉,哪个拿钱去赎她。

“这你就误会她了,这孩子天性善良,禀赋诚实,她一定是极为钦佩你,才会念念在口的。”

巽医仙这两句话,着实打到了她心坎里,而且她听巽医仙这般袒护沈婵,心里竟也生出几分骄傲,若说方才还存着一些顾虑,那现在就是真心真意要为这两人说合姻缘了,她心想:

指不定还真是一段天赐良缘呢!

“这样说来,前辈是真的很喜欢沈婵,一定要促成这件事了?”

“是。”

“那好吧,谁让沈婵自己闯下这祸事呢,我就替前辈去探探她的口风,不过娣子不敢把话说满,成与不成,还是要看缘分。”

巽医仙欣然道:“你肯尽心,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

天御,候牛山正殿,巽惠棋正在给齐飞林的手臂裹伤。

说来也是倒霉,齐飞林当时带着一帮娣子巡查,突然手中巡魔镜发出一阵轰鸣,竟是魔人动静的响应,可还没等她们摆阵列势,查明魔气来源,便有几个娣子突然被魔气附身,出手偷袭身边的同门,这一下变起仓促,又是在荒山僻地,周围魔阵大起,一下子娣子间互相残杀了起来,齐飞林顾及娣子们的性命,打斗之中束手束脚,勉强将诸人制服,自己却也受了伤。

好在昨天化龙山事变之时巽医仙将孙女巽惠棋也带在身边,她自己医治辰桂思之时,把巽惠棋派出去追上齐飞林的队伍,帮她们一起巡查,若有突变,也好有个医治的人手,本是防患未然,不想真就派上了用场。

其实各山上本也有医修驻守,只是人数分散,数量又不多,受伤的娣子不够分配,有了巽惠棋这个小医仙在,她医术精湛可以一当十,是大大帮忙了。

只是,齐飞林一想到一个时辰前的偷袭,心还是重重地一沉。

说是偷袭,其实也不正确,她们制服失控娣子后当场查验了一番,发现这地方是魔人几天前就设下的陷阱,却意外被她们给触发了。

三门中,每派山门都悬有一面巨大的铜镜,叫照天镜,照天境对于魔气极其敏感,能够立辨魔气而发出警告,但毕竟这东西也有千年的历史,千年来,魔族多次袭击三门,怕是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因此门派各峰也在本山立了小号的照魔镜,虽然不比照天境强悍,但毕竟作用范围小,效果反而要好。

设立陷阱的这地方,早已久无人居,自然没设照魔镜,因此被魔人钻了空子,齐飞林一行人偏偏倒霉,误打误撞走了进去,本想着魔人如果没离开,就该藏在这种荒山之中,不想反被摆了一道,真是岂有此理!

亏她还自以为洞破先机,设下守株待兔的计策,岂料这些魔人竟在天御地界,反给她来了个守株待兔,齐飞林聪明反被聪明误,丢了这么个人,心情自然不爽。

不爽归不爽,怕就怕她们还有后着,真就盯上镇魔塔了,不过她们既然堂而皇之设下这种陷阱,既不担心败露,显然很有可能已经撤走,齐飞林虽然很想报这一箭之仇,但此刻心中也暗暗祈祷,最好真正无事发生才好。

她这转念之间,巽惠棋手法很快,已经为她吸出附在伤口上的魔气,还将伤处包扎得严严实实,齐飞林道:“惠棋道友,多谢你,我已经好多了,我还有几个娣子,麻烦你看看她们的伤势。”

“好。”巽惠棋停下了手,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外面一阵脚步声,是解鹭安跑了过来。

巽惠棋却并没有看向解鹭安,而是被她身后那个一闪而过的人所吸引,原本平静无澜的一张脸上,居然现出一抹淡淡的惊诧而又好奇的神色。

沈婵被解鹭安拉过来,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大殿之上的巽惠棋,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儿就要大喊出声:她怎么也在这儿!

一惊之下,便要逃跑,但脚跟刚转了半个圈,忽然醒悟过来——沈婵!看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做缩头乌龟,好笑不好笑,你难道要叫她看不起你吗?

既然已经被人看到,逃跑就是掩耳盗铃之举,又非君子所为,心里没鬼,干嘛要逃,索性大大方方好了。

解鹭安虽然站在她俩中间,却完全在事态之外,她一看到齐飞林吊着手臂的样子,当即失色,身形一晃,便来到她身边:

“飞林师姑,你怎么伤成这样?谁伤的你!”

解鹭安本师徐先靖牺牲之后,她名义上交由娘母看管,其实连人带课业一开始就全丢给了齐飞林,三年前这俩人离山,不过坐实了这个代管的身份而已。照三门规矩,一徒不拜二师,若是师尊身陨,其实规矩可以放宽,但是门派之内,平日里你师母有事,旁的师姑师祖随手指点,都是十分稀松平常的,师门之别并不严格,因此改拜师门也就是徒具形式,没有必要了,齐飞林教导解鹭安二十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她二人性子又同样豪爽,相处起来,倒像姐妹,关系一直很好,所以解鹭安一见齐飞林受伤,自然吓得直掉眼泪,关切异常。

然而沈婵却被她这一下弄得十分狼狈,本想借着她在前面替自己挡上一挡,但见解鹭安一下子蹿了进去,身前立即空了,她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凉风瞬间嗖嗖刮到,独个儿站在门口尴尬,又不敢直视巽惠棋,便假装东张西望,一边绷紧身子往里走,不防备着门槛这么一拦,呼地向前一扑,只听“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正自窘迫,忽觉手上一凉,温滑细腻的触感带着一股独特的香风飘了过来,激得她半边身子一颤,她一转头,便看见巽惠棋那张清雅绝伦的脸,心就怦地一跳。

她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前面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她俩的情况,解鹭安听齐飞林说是魔人偷袭,大怒:“飞林师姑,这群魔人欺我天御无人么,我和你一起去捉贼,帮你报仇!”

“别胡闹,我叫你过来是另有事情吩咐你,”齐飞林没伤的那只手拍拍她,“方才之事,我和你几位师姐都受了伤,她们在偏殿由几位道友帮忙治疗,但她们医术总没这位小医仙好。”

说着,望向巽惠棋:“你帮着这位惠棋道友好好照顾几位受伤的师姐,”看见沈婵在边上站着,便道:“沈小道友,也麻烦你了,这几天附近不大太平,劳你在我山上多待几天,帮你鹭安师姐打理打理事务。”

沈婵躬身行礼:“娣子遵命。”

“好孩子,”齐飞林笑了一笑,又对解鹭安道:“好了,我伤不重,得赶紧去帮你绍师姑严守镇魔塔,你老实在山上呆着,好好维持秩序,有事便传音给我。”

解鹭安见没有商量余地,也只好领命答是。

几人一起出了大殿。

出了门,解鹭安还未从齐飞林受伤,自己“临危受命”的事情中缓过来,沈婵则是不敢离巽惠棋太近,只不远不近地落在后面,所以反倒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巽惠棋,领着二人往前走。

走了一阵,解鹭安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一看这样子,让客人一个人走在前面,太不礼貌了,当即拔步而前,而巽惠棋却也在这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她的视线越过解鹭安,直对沈婵,冷冷道:

“沈道友,你很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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