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金笑道:“肯定的,宝儿年纪不小了,更该跟着你多学点东西,就是要辛苦你了。”
又交代几个孩子,“你们五叔说的话,你们要仔细琢磨琢磨。不论拜师不拜师,你们都要尊师重道,尊重孝敬你们五婶,珍惜这个学习机会,知道吗?”
几个高矮不齐的小萝卜头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铁蛋更是夸张,头都要点掉。
周氏目的落空,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本意是想省了束脩,现在束脩没省下,还差点给孩子认了个爹娘,她心都要碎了。
虽然她对孩子不如对娘家那样用心,可也不希望在孩子们心里,还有别人排在自己前头。只是事情到这一步,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好歹这一茬过去,她也不用被赶回娘家了。
钟二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远远超乎他的预料,但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他只有高兴的份。“那就辛苦五弟妹了。”
他说着,从自家屋前的鸡笼里掏出一只大公鸡,揪着膀子递给钟五,嘿嘿笑道:“老五,你们今天还学不,学的话就带上铁蛋和铁牛呗。”
钟五虽是说了那样一番话,但是也只是想定个规矩,并不想收什么好处。
且想到以后他们的二人世界时间又要被压榨,心里是高兴不起来的,闷闷道:“学。”也不去接钟二的鸡,“二哥,咱们自家人,不兴这个。”
钟二掂了掂鸡,又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当即道:“怎么不兴,不说以后,以前这俩小子就没少得你们俩照顾,孝敬你们是应该的。你们别沾手,我直接把鸡给你们放笼子里,这是咱们铁蛋和铁牛孝敬先生的,你们可不能不要。”
说着,眼疾手快地把鸡塞进了江衔月屋子旁边的鸡笼里,又不好意思地挠头,“爹,娘,外头太热了,你们快回屋歇着吧。”
钟二刚说完,转头就看见大哥大嫂神色不太自在,他才觉出自己的不当来。自己着急感谢这些时日老五夫妻俩对孩子们的照顾,以束脩的名义送了鸡,却落下了大哥。他不好意思冲两人笑笑。
钟大也有几分尴尬,干笑两声,刚要说话,被徐氏截住话头,“我们石蛋年纪小,还不着急,等他大两岁再说吧。”
说完,她撇撇嘴,心中很是不以为然。这人都还没怎么教呢,就敢收一只鸡,吃的时候也不怕噎嗓子。
既然江氏这里还要交束脩,那他们就不来这边,直接上学堂。也省得江氏真的把石蛋笼络走,以后只认她这个先生。
不由又埋怨起周氏来,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嚷嚷得挺厉害,一到正事上,一点用也没有。
钟五也有几分尴尬,二哥让得实在,他若是再推拒下去,那就驳了他的面子,倒不如先应下,随后给孩子买点笔墨纸砚什么的还回去。
但是现在这样,倒弄得大哥脸上不好看了,他总不能刚收了铁蛋和铁牛给的孝敬就说不用石蛋和宝儿孝敬吧,那也不像话啊,是以此刻也只能点头,“行啊,反正离得近,宝儿也过来的,石蛋什么时候想过来,跟着宝儿一起过来就是。”
反正大嫂看石蛋看得金贵,石蛋也比几个大的娇气些,她不愿意让他过来,也在情理之中。
事情定下,众人各自回了屋里。
“你还真是不客气,也没推辞回去。”
“我推辞了啊,我都挡在鸡笼前头了,二哥又不听我的,回头咱们买些笔墨给孩子就是。再说,他恐怕是知道这段时间铁牛和铁蛋在咱们这儿吃饭,不好意思呢。”
他听力灵敏,即便一开始没有发现二哥站在他们窗户后头,二哥绕出去的时候他多少还是听到了点动静。
这个江衔月也明白,催他,“快歇会儿,等凉快一点了,还要去西边把地清出来。”
赶早清出来赶早种上,她还指望秋天在那边种一季蔬菜呢。
六月就这么过去,江衔月每天多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她适应良好。
关键是有钟五这个大学生在那里震着,还有钟宝儿这个乖姐姐做典范,铁蛋和铁牛就是贪玩些,上课的时候也不敢捣乱玩闹,都乖乖坐着学习。
无论白天在学堂学得如何,夕食后这一个时辰,学得还是很认真的,也很有成效,江衔月这个先生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