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晚上七点整。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张庞没个正经样,抓着一把瓜子边磕边等邱时予。
邱时予这臭小子在wx上就说今天必来,不醉不归。
张庞勾着邱时予的肩膀:“今晚谁不喝谁是狗。”
邱时予就笑笑,他今天还真得喝点儿。他都计划好了,今天晚上要和那黑车一决高下。所以得先沾点酒气。
KTV里一切顺利,邱时予喝了一瓶啤的,觉得差不多有点醉意的时候就开始装睡躲酒。喝到最后一屋就剩他和几个滴酒未碰的女生清醒着。
蒋欣问他怎么回去,邱时予瞄了一眼抱着电线杆吐的胖子:“打车吧,我先把胖子弄上车,再回去。”
蒋欣点头,没再多嘴。
邱时予在手机上给胖子叫车,帮忙把胖子架上车后,他对着发动的出租车拍了张照,转给胖子父母,交代他儿子喝的烂醉,需要下楼接应。庞妈立马回了一句谢谢。
邱时予长出口气,现在该处理正事儿了。他收起手机,去看夜幕下的城市。
灯光顺着道路延伸开来,城市褪去喧嚣,这个点很少有车经过。
“帅哥,打车吗?”一辆黑色轿车在邱时予的身边停下,邱时予认出那人的脸,捂着嘴装作要吐的样子。
“打。”
司机半条胳膊挂在车窗上:“小伙你吐完再上我车。”
“不吐,我没醉!”邱时予摆手。
司机眼睛一翻——对的,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师傅开门啊。”邱时予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司机后面的位置,这个角落缩一缩,司机没那么好观察。
司机没办法:“你去哪儿?”
邱时予嘿嘿一笑:“师傅我和你讲,我女朋友不要我了。”
司机狐疑地看向反光镜,小伙儿长得有鼻子有嘴,像个人物,不应该啊。
“不是,我问你去哪儿。”
邱时予舒舒服服地往后一倒,超不经意地露出自己刚买的新手机,嘴里哼哼唧唧地抱怨女朋友,怎么还不来找他。
念着念着邱时予头一歪像是睡着了。司机转过身,认真地打量起后排的青年。
载着客人的出租车在路口停了一会儿,很快又驶向新的道路。
邱时予偶尔会在后座哼唧两声,车开了有一会儿,司机将车停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鬼鬼祟祟地勾邱时予手上的好货。
“睡得和死猪一样。”
司机将手机拿在手里掂量,越看越满意,关了机就塞进自己兜里。
邱时予这一觉眯了至少4个小时,也不知道司机是在城里兜圈还是干什么。中途去接了几个单子,那些人坐在副驾驶,和邱时予井水不犯河水。
有人多嘴问,司机就说车后面的是他儿子。反正黑不拉几的看不清脸,没人会起疑心。
同样的,司机也没发现他儿子是在装睡。后座上邱时予时不时撩开眼皮子看一眼情况,车开到后半段路,道路明显坎坷起来,车子像是开在没通路的泥土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邱时予被司机拍醒,他缓缓睁开眼,装模作样问司机是不是到地方了。
司机阴郁的脸从邱时予的左手边探过来,邱时予做的心里建设还是不够充分,瞳仁因恐惧微微扩大。
“是啊。你到地方了。”司机头贴着内车厢顶部,仗着体重优势,用腿将邱时予死死按住,两只空出的手攀上邱时予的脖子,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将其勒晕过去。
邱时予暗骂一声,这和说好的剧情不一样啊!
再次醒来时,邱时予已经躺在厨房的水泥地上,太阳穴处的神经抽风一样突突直跳,他的动作受限,只能用手背轻轻揉搓额头。
他摸到还没止住的血,反应过来,在心里面一遍遍骂这司机不要脸,打人喜欢打脸,什么意思?和胖子一样嫉妒他不复习也能通过期末考试?
艰难爬起身,厨房很暗,只有窗外透着些许星光。
邱时予研究起手上的扎带,靠着窗户边几乎看不清,只能靠摸索。
塑料扎带有这么宽吗?摸起来还带着点柔劲,倒像那种老拖把头上的碎布。
原地纠结了一会儿,他想起灶台烧饭得用火柴。在黑暗里一阵寻找,摸到灶台上的铜香炉,估计是平日敬灶王爷用的,继续翻找,他又摸到摆在香炉旁边的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