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去!”尹惜急得家乡话都说了出来,“祖宗,赶紧跟我走吧!求你了!”
诊疗室终于恢复平静,方隐年坐回原位,盯着那件白大褂出神,过了一会他才捡起套回去,整理好着装后,一脸严峻地再次给顾时屿打去电话。
这次轮到他看天花板了。
方隐年绷不住了,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方隐年试探性喊他小名:“小屿?”
小屿没回答,还是天花板。
“Lyman.”
对面冷哼一声,天花板换成了白色的床单。
“病人被我赶走了……”方隐年故意拖长语调,“要是投诉我的话,如何是好?”
“投诉个屁!他骚扰医生还有理了?”
方隐年勾唇,小猫咬饵了。
“但我作为医生,出言不逊总归是不好。”
“那就能任由他恣意占用医疗资源,随意装病了?”
“当然不行,所以我特地脱了这身衣服警告他,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让他看看,没有医生这层身份的约束后,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时屿终于从镜头中露出脸庞,神色认真地看向方隐年:“方医生,你这样做也不对。”他顿了顿,语气颇为郑重,“不能因为这种人,搭上自己宝贵的医疗职业生涯。”
“所以,你消气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分,才说道:“我又不是生你气。”
“哦?”
顾时屿彻底不说话了。
“不生气了?”
“嗯。”
方隐年点点头:“那好,该来算一算别的账了,方才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
顾时屿别开眼,声音不大却直白得很,“现在也没好好穿。”
方隐年呼吸一滞,喉咙不自觉滚动,声音变得沙哑:“顾时屿,你是存心要勾我?”
“对啊。”顾时屿在电话那头大方承认,“要不然你能这么快解决布莱斯?”
说着,镜头缓缓下移,他特地换了件黑色衬衫,故意解开三颗纽扣,露出锁骨和一大片胸膛,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在黑色衬衣下显得格外迷人。
方隐年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镜头,喉结微动。
镜头被放远了些,里面的人忽然攥起衣角,对着镜头将那点布料轻轻咬住。
镜头外的方隐年眸色渐深,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这时,尹惜去而复返:“方医生,我来拿布莱斯的病历。”
方隐年伸手盖住屏幕,轻呼了一口气,声音沙哑。
他说:“真拿你没办法。”
随后,两人挂断了电话,方隐年低下头,看着某处,一时无言。
远在Z国的顾时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此刻也备受煎熬。本意只是想逗弄对方,却不曾想到自己深陷其中。连续多日未能纾解的渴望,让他几乎溃不成军。
他点开方隐年先前发来的语音,低沉的嗓音从听筒缓缓传出来,仿佛他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
{准备上船,这次住的是901}
{房间和之前一样没有变,沐浴露也是虎头茉莉味的}
{今天在福克兰群岛,看见一个企鹅扭来扭去,很好笑,很……像你}
{很可爱}
{Z国今天什么天气,下雨了吗}
{乔治亚岛没有下雪,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天}
{看不见黑夜,一天变得很漫长}
{今天第10天航海日}
{船上病人很健康}
{准备去打壁球,这里的球拍没有国内的好用}
{冲锋队开发了新的登陆点,很漂亮}
{勒梅尔水道的冰化了}
{Z国还冷吗}
{接电话}
{顾时屿}
“咚”
新的语音信息传来。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