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钱友仁的交代,衙役很快找到了连月和其他两名护卫。
原来他们被下了迷药,整日昏迷不醒,若是再等个两三天,怕是也活不成了。
钱友仁和他娘子,并三名道士被捉到了县衙。
只待天亮开堂审理,到时候百姓们也会知道凶手已经缉拿归案,还松县一个太平。
天蒙蒙亮,就有衙役上街宣扬,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大声喊道:“杀人凶手已抓捕归案,今日开堂审理。”
百姓们听到都开门出来,确信凶手真的抓到了,不由开怀大笑。
特别是受害者的家人,更是喜极而泣,烧香告慰亡灵。
开堂时辰到,仲琅端坐在堂上为主审官,县令侍立一旁。
庄亲王在堂下旁听。
公堂之外围满了人,大家都来看凶手是谁,看清后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啊,这不是钱老板吗?”
“钱老板怎么会杀人呢?”
“钱老板去年还捐钱修了祠堂。”
钱友仁和娘子王氏跪在大堂上,旁边是那三个道士。
仲琅发问:“堂下所跪何人?”
钱友仁和王氏自证。
“你们为何要杀害那五名女子?”
堂上堂外一片寂静,大家都想知道是什么缘由,能让钱友仁这么狠心杀害他人。
钱友仁交代:“是仙长...不对,是老道说他可以用人的脏器救活我儿子。”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转移到为首的老道身上,那老道看着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却能想出如此残害他人的办法。
“他说要用那些人的脏器熬煮之后,制成肉糜吃下,便可让我儿恢复生机。”
“同时将那些尸身扔到靠近水的地方,顺水流动,即可带走我家中煞气。”
这一番话,听得众人议论纷纷。
“他儿子都病多久了,哪还救得过来。”
“真看不出,他竟是这样的人。”
有人甚至破口大骂,是那些受害者的家人。
“你个奸人,为了你儿子竟狠心杀害我的女儿。”
随后他一一交代了作案的时间、工具及手段,衙役根据他的供词也在其家中找到了那些证物。
却说莺歌身边有护卫傍身,怎么会被一个商人抓走?
据他说,是先用迷药迷晕,后在现场故布疑阵扰乱视线,假装成很多人的样子。
随后也审问了那些道士,老道自称是云游方士,起初坚称自己的办法是有用的。
一顿杀威棒打下去,皮开肉绽,那老道撑不住把什么都说了。
原来他们是外州人士,因在家乡犯了错,本也是偷鸡摸狗之类的事,只被人驱赶。
离开家乡沿途乞讨,他们不想出苦力挣钱,就想一些旁门左道。
开始是卖些丹方之类的东西骗人钱财,后来野心越来越大,装扮成道士到人家里看风水骗吃骗喝。
他们倒也精明,直到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就一路行骗一路逃,于上个月来到了松县。
进了县城便打听城中事,知道钱老板家中有个昏迷的儿子,是钱老板的心病。
三人就假装有办法住进了家中。
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害人性命,早在离这百里之外的州城,他们也曾以人命为饵,害了三人。
只是他们当时跑得快,还没等被抓就逃了。
案件审问到这里,一切便都清楚了。
钱老板救子心切,被坏人诱惑,干出杀人的勾当。
三名道士也一起收进监牢,等待奏达天听后一并处置。
庄亲王待事情一结束,便提出要带女儿归家。
莺歌这两天心神俱疲,身体饥饿,急需回家好好疗养。
松县事毕,仲琅回去后沐浴更衣,随即前往皇宫向圣上禀明详情。
萧恒听他说着,面容愈发严肃,“想不到竟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为了自己的儿子活命,不惜残害五条性命,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
“你这一次办的很好,短短时间内就找出了真凶。”
萧恒又想起另一件事,“怎么皇叔的女儿也会牵扯到这桩案件之中呢?”
仲琅无法隐瞒,只要陈述案情就不可能略过莺歌不谈,况且还有庄亲王亲临。
“想来县主是途径松县,无意中被凶手当做目标。”
“仲卿说的是实情吗?”
萧恒一脸‘我一切皆已知晓’的表情,姿态闲适,全然没有刚才谈论案情的紧张氛围。
如此一来,仲琅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本来他还想瞒下莺歌出现的原因,只当是一个意外,总好过坦白是去找他的。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陛下。”他无奈一笑,坦言:“我和县主曾经相识,帮助过她,这一次她是听说我受伤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