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兄长不许开我玩笑。”她娇嗔的瞪他一眼。
她那一眼里,有三分娇嗔,三分灵动,仲琅半垂了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一改初来时的谨慎卑微,活得愈发恣意。
桌上有连月倒好的茶,她拿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在尚书府忙碌了半天真是渴了。她仰头喝着,丝毫没留意到连月那震惊的神色。
那可是少爷刚才用过的杯子!
连月嘴巴微张,她下意识看向少爷那边,发现他默不作声,她略一思量也就低下头装作毫不知情。
花铺门头上方搭了一张遮阳棚,有些花会搬到外面摆放,可以晒太阳,也为了招揽客人。
莺歌就站在门旁边,为仲琅介绍那些花的名字、习性、品相之类的。
她一个人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发现他只安静的听着,几乎很少说话。便有些尴尬的停下,“兄长,听我说这些是不是很没意思?”
仲琅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开始叙述她说过的话。
“那株花名叫丹阳,色红间粉,喜阳;那一株名为紫苏,花朵小而密,喜雨;还有这一株...”
她听着他一件件娓娓道来,才明白原来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在心里,不由得笑了。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隆安公主眼中,那是分外刺眼。
“停车。”
伴随着一声娇喝,马车勒停马车,隆安公主随即下车,身后孙荷芊也跟着急忙下来。
几人朝着花铺走去,仲琅见到公主低头行礼。
“见过公主。”
隆安不叫起,也不说话,只一味盯着莺歌看。
莺歌知道面前的人是公主,随着仲琅一起行礼,就算感觉到头顶那道含着怒意的视线,也只能一动不动地承受。
过了几息,周围人的视线被他们吸引过来。
“起吧。”
隆安公主一甩衣袖,走进门去。
她坐在门口的那张桌旁,孙荷芊站在她身边。
“仲大人今日休沐?”
仲琅应是。
“怪不得,那可真是悠闲呢。不忙着为我皇兄奔走效力,倒是在这里和女人说笑。”
隆安公主讥讽的意味不加掩饰,莺歌忍不住抬头看她。
公主就能这样胡乱说话,肆意贬损他人吗?
“大胆,谁许你直视本公主。”她的举动惹来公主更大的怒意。
仲琅拦在她面前开口:“公主息怒,她初来京城不懂规矩,容臣以后慢慢教她。”
隆安公主目光对准他,哼笑一声:“既是不懂规矩,便由本公主带走,好好调教。”
她一个眼神,旁边侍立的宫女便要上前。
“不敢劳烦公主。”他再一次出言阻拦。
隆安公主气急反笑,“好啊,仲琅,我看你能护到几时。”
她起身走出花铺,孙荷芊跟在后面,经过他们二人时扫了一眼,身后仆人鱼贯而出。
“兄长,你为了我惹恼公主,会不会有什么事?”
她走近他,眼神里的担忧那么明显。
在他眼中,面前的她眉心微蹙,神色可怜,手也无意识地绞紧,是真真切切的为他担心。
“没事,公主虽然气性大了些,还是讲道理的。”
她听他这话,有些不信,他们刚才都见到了,公主会是讲道理的人吗?
可她也毫无办法,一味忧心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隆安公主一行人回到尚书府,尚书夫人本来都吩咐厨房备好了饭菜,留公主一起用饭。
可公主急匆匆地走了,脸色看起来很不愉快。
“发生了什么事?”尚书夫人问自己的女儿。
公主喜欢仲琅,孙荷芊一向是瞒着母亲的,她现在也只能推说不知。
“想来公主是有什么事要去办吧。”
隆安公主一回宫,就直奔太子的宫室。
萧恒正坐在案前处理事务,刚听见宫人通传,就看见他那个急脾气的妹妹快步走进来。
“皇兄,我要你把仲琅关起来。”
萧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也知道,准是仲琅又惹到她了。
“隆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小孩心性,臣子无错,不能无缘无故就抓起来。”
更何况,现在还是父皇在执掌朝政。
“我不管,把他关起来,看他还怎么在外面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
“他又怎么了?”
萧恒处理事务忙的脑袋大,正好趁机放松一下,听一听妹妹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