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走后,姑娘们还没马上离开我他们的房间,有些总想多知道点什么,于是继续交谈着。
先进来的那对情侣,坐着的叫黄丽丽,对大家说,“我们两个如果一 个通过,一个通不过,就都不去了! ”
“哇塞!两个好恩爱哟! ”
“嘻嘻! ”黄丽丽举起右手理理自己的头发,笑了笑。
次日早晨,大家按时跟着小许到了南京路梅龙镇商厦的二号门口,小许说,“你们在这等着,不要乱跑。 ”
这是个十来层高的大厦,楼下对着街道的有东南角一号门和西北角的二号门。
太阳照着街道,一丝风都没有,实在闷热,大家就站到 2 号门前。没几分钟,有的人热得受不了就往门里面站。又等了十几分钟,不见小许来。
跃进走出了二号门,沿街边往南走了二十米光景,看到前面右边就是一 号门了,他走到门前,转头看看左边:对面沿街前后,几幢大厦都挂着外国领事馆的牌子,有英国的、瑞士的。
一号门早就有几十人在哪里等进门面签了。门口有保安,不让大家随便进去。
人们没有在门口排队,只是围在门口一圈,只等有人来叫一个,就进去一个。
没进去的人,多是三三两两,有的在烈日下撑着伞,有的在树荫下站着,还有的人直接晒着太阳但却坐在街边线的石沿上。
过了一会儿,有人传话,说是小许叫大家往一号门走,在门口再等一下,马上就要进去了。
我和几个姑娘就跟过来,她们和我在一起,站在一号门外等着。
等了足足半小时,还不见有人叫我进去。
这时,又有人从二号门传话过来,说是还是再到二号门等待,马上要进去了!
我和跃进又回到二号门,因为这是商场大门,没有保安把门,可以随便进出。跃进透着玻璃门往门里看:里面是一个大厅,柜台纵横。
我推开 门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然后移步进了商场,跃进也跟入。
哇,一阵凉风吹过来,里面好凉快啊!
这一层柜台摆着的都是金银首饰和玉器。正对二号门往里十来米处,是一个通往二层的自动手扶电梯。
跃进看到上梯口的右边有个小摊位,前面横摆着一张桌子。上前一看,是专门画美甲的,桌前坐着一位姑娘,正等着服务员画指甲呢。
他看看人家的指甲,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指甲,好像也想画指甲。
突然电梯上方有人喊:“到了!到了! ”我往左抬头一看,是小许在喊我。
“不用紧张, ”他说。
“越说越紧张,”我用右手掌按了按前胸,又说:“反正看运气啦!”
“就是嘛! ”跃进说道。
我一溜烟上了扶梯,不见了人影,跃进就只好仍在一楼等着。
跃进东瞧瞧西望望,只在门口附近溜达,心里揪着:她能过吗?不能过——
能过——不能过——能过!准能过!
跃进看了看不远处的柜台,却没有到柜台去看那金银宝贝,心想:现在身上没多少钱,她去众国又要花好几万,就没法送她所喜欢的这些东西了。
附近没有地方坐,跃进只好踱来踱去。过了半个小时,他觉得腰有点酸了,可找不到能坐的地方,于是又来到扶梯前面。他抬头看看上方,还不见我下来。
我上了扶梯到达二楼后,看到这层是个偌大的电器商场。只见小许在一排柜前挥挥手,示意我一直往前走,到西面的位置再上到三楼。
我到了上楼处,看到很多人挤在电梯门口,那是准备上三楼或更高楼层的。前面的保安看到她,就摆摆右手,指了指左边的步行梯:“面签的,不用等电梯啦!从这边走上三楼! ”
我一步一步踩着台阶,登上了三楼。
哇!三楼是个大厅,没有商场柜台,却有几百号人,排成蛇形队伍,一个跟着一个前进。在队伍的尽头是四个窗口,离窗前四米处横着栏杆,栏杆前站成了四个队。
当其中一个窗口转身出来一人后,排在栏杆前面的人就听从保安的指挥,又进去一个。
一个转身出来的男人,双手举着一张黄黄的三十二开的单子,兴高采烈边看边往左侧走,他显然通过面签了。
接着,保安手一挥,栏杆前一个女孩急速往窗前走,她在窗前端端正正站着。我排在她后面不远,看到窗里面坐着不像众国人,倒像中国人。
“是中国人当众国的签证官? ”我想。
总觉得那女孩在窗前站的时间比前一个男人要久一点。只见女孩摇摇头,又点点头,还用右手挠挠头。
她终于转身出来了,手上没有拿黄单子,看她皱着眉头噘着嘴的样子。嗨!可能是没通过。
“滴铃铃,滴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我看看:是黄剑锋打来电话。
“你在哪里啊? ”
“正在排队。 ”
“什么便宜货? ”
“不是,是在众国领事馆。 ”
“啊,你是,是要去众国? ”
“是啊! ”我接着说道,“要到了!我等下跟你说。 ”
“哦,好。 ”
跃进一会儿又走到大门外,漫无目的地把目光转向大街。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好像突然有意识地要在人群中寻找什么?看什么?他在问自己。
看美女,对!有没有漂亮的美人?他似乎要认真找一找了。
远处走过来一个女人,走路的样子挺好看:那摆动着美丽的身姿。
那女人正朝他走来,越来越近,当他睁大了眼睛看时:没见到诱人的飘发,只看到粗糙的黄脸。
咦!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太婆。他很纳闷:这人远处看多像成熟性感的姑娘啊!
他不甘心,又找了好一阵,过来了好几个姑娘,但真是没有好看的:不是个子矮些,就是嘴巴大点,还是鼻子过扁......呵呵,好笑,他一时觉得自己好无聊哦。
她还没下来,她是不是通过了?没通过?跃进的心又悬了起来。
跃进百无聊赖,又回到门里面。刚走到美甲柜台前,他突然感觉左上方电梯上有人下来,抬头一看,是我!
“怎么样? ”他冲口而出。
我还在扶梯的半腰处,慢慢往下降。我似乎听到了他的问话,轻轻摇了摇头,显得很疲倦的样子。
“没过。 ”他好像不是用耳听到,而是用眼看到我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