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苌笑着将右手搭在了张天锡的肩上,说:“我知道你那一片难能可贵的难能可贵的孝心,可是万事都需从长计议,干着急莽撞是成不了大事的。我相信,你姐姐定会逢凶化吉的。”
张天锡向苻苌深深鞠了一躬,就走了。安敛生望着张天锡离去的背影,对苻苌说:“大人,难道您真的不打算帮张天锡吗?”
苻苌淡淡地笑了一下,仍是望着前面即将落下去的太阳,说:“本来我是不打算做的,不过看在他对我一片真诚的份儿上,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本来,我是想借张娇的事儿来挑起慕容垂和慕容炬父子之间矛盾,进而不和直至反目。慕容炬虽未真正上过战场,但是他的武功已经是天下皆知,就连我估计也只能现在和他过个平手,甚至落下风。这样一个人,一旦上了战场,只恐我大秦军队顷刻之间便会被瓦解。”
安敛生越听越疑惑。本来苻苌不就是想让后燕取胜重创姚苌吗?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了?
苻苌转过头来看了看此刻正满脸问号的安敛生,说:“我知道你在疑虑些什么?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厚后来接到张天锡的来信后,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与其让姚苌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战死沙场,倒不如让他尽情享受征战的快乐,岂不更好?届时,我再趁势集聚兵力,学后赵石勒,自己割据一方,自立门户,岂不美哉?”
一旁的安敛生不禁豁然,直对着苻苌啧啧称赞:“大人高明,高明!”
苻苌望了望地平线上只有一半儿身子的夕阳,说:“今天的太阳就要彻底落山了,明天的太阳就快要升起了!”
赵王府里,慕容炬正坐在水池旁边安静地抚着琴。他对于每根弦都下手很轻,不时舒着惆怅的气。池中的鱼儿也慢下了速度。
一会儿,慕容炬停止了抚琴,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便来到了池子边。他望着池子了的鱼儿,静静发起了呆。府里一片寂静,只有淡淡地梧桐花落之声。
突然,□□康惊奇地出现在了慕容炬的面前,把毫无心里防备的慕容炬吓了一跳。他望了望□□康,说:“正康啊,你怎么还在这儿?皇帝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你为何还不离开呢?等到皇帝察觉,那你岂不就麻烦了。”
“殿下,在下实在担心殿下和王妃二人孤零零地在这偌大的赵王府,没有个依靠,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儿那可真就麻烦了。所以,在下特意想继续留在府里,照顾殿下和王妃。”□□康说。
慕容炬笑了一下说:“难得你一片心意!好吧,你就留下吧,只是父皇那儿……”
“殿下放心,既是在下选择的,在下便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殿下和王妃的。”□□康会心地说。
慕容炬满意地冲□□康笑了下,就背着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张娇缓缓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打量了番四周。坐在床前的慕容炬发现后,欣慰地笑了一下,说:“娇儿,你醒了!你真是等的为夫好苦!”
张娇直觉浑身酸痛,不禁用手揉了揉后背,说:“我这是昏睡了许久了?怎么屋子里边空荡荡的?平时不是挺热闹气儿的吗?”
“府里的人————全部都被父皇撤走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回府。现在府里除了我俩,也就只剩正康和天锡了。”慕容炬说。
张娇内疚地叹了口气,说:“都是我不好,害得整个王府跟我一起受牵连。”
慕容炬放下手里的书,抚摸着张娇的脸,说:“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我,没有能力护好王府上上下下。”
张娇突然面露难色,说道:“我真担心他们离开了王府以后的生计会很艰难。毕竟,王府中大部分人也都只是布衣百姓。”
“我知道你的担心,所以我提前给他们发了足够维持以后生活的银钱,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慕容炬说。
张娇这才松了后气,露出释然的微笑。她突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不觉竟觉得有些饿了。”
慕容炬将手放下说:“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能不觉得饿呢?这样吧,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我让正康一会儿进来陪你。”
说完,慕容炬便离开了。
就在慕容炬走后没多久,张天锡突然闯了进来。此刻,□□康正陪着张娇聊着天。
张娇见到张天锡,便问道:“天锡,你这是跑哪里去了?怎么一副累呼呼的样子?”
“姐,我刚才————我刚才出去玩去了。”张天锡并未向张娇坦明他方才见苻苌一事,可殊不知,他刚才的一切都被一旁的□□康碰巧瞧见了,但是他并没当众拆穿张天锡。
一会儿,慕容炬端了一碗羹和一些点心走了进来。他缓缓来到张娇床前,将端盘放到一旁,说:“我方才做了些羹和点心,不过手艺有些差强人意,还请娇儿莫见怪!”
张天锡有趣地笑了一下,突然拿起盘里的一块儿点心,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仔细地品尝了一番,脸上并未展现丝毫不好的神色,说:“这点心嘛,说难吃倒也不难吃,说好吃倒也不是那么很好吃,但是,总是食物嘛,有总比饿死强嘛。”
慕容炬看着张天锡,表情瞬间凝固,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绕弯子了?看姐夫一会儿怎么好好收拾你个臭小子,保准儿把你揍得直愣愣儿的,看你还敢不敢弯?”
这不禁弄得在场人一笑。
慕容炬让□□康和张天锡先退下了,自己则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张娇。
“对了,阿炬,父皇之后没拿你怎样吧?”张娇略显担忧地问。
慕容炬笑了一下,说:“没有,只是————只是他禁止我带兵随他一同伐秦。哎!”
张娇低下头,有些自责。他放下手上的点心,说:“对不起,阿炬,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建功立业,为统一天下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可是最后却都被我给搅黄了。真是对不起啊!阿炬!”
慕容炬放下手中的羹,抱住了张娇,温情地说:“我不怪你!不过就是这一次,等父皇的气儿消了,下一次,我相信我还是会有机会的。只是,我却有些许高兴与惬意。因为我又能继续看着你,陪着你,照顾着你。娇儿,你知道吗?自你昏过去一直不醒,我便一直担心你会就此离开了我。但是,我却不断对自己说,你或许只是累了,乏了,或者是生我的气了,想闭上眼睛躲着我,等你气消了,你自然就会醒过来的。看来,我的确是猜的没错。”
“你知道吗阿炬,每次我躺入你的怀里,我都感觉非常温暖,炽烈,自己充满了希望。那温暖,是无比的久违,无比的令人不舍。这种感觉,是自你之前我从未在任何人哪里拥有过的。阿炬,你只道吗?我是多么希望能像现在这样一直紧紧和你依偎在一起。自你上次将冰冷的剑刃决绝地插入了自己滚烫的胸膛后,那把剑似乎也与此同时插进了我的心脏,使我痛的苦不堪言。那种锥心刺骨之痛我现在都仍记忆犹新,仿佛此刻仍在我心里隐隐发作。我当时真的是绝望到了极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没有了你我到底应该怎么在以后的日子里活下去?我真的无法接受那种只有黑白,只有漫天飞舞的落叶的世界。”张娇的一席告白让慕容炬心里暖洋洋的。他抱的张娇更紧了,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康在外面一直盯着坐在院儿里发呆的张天锡。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径直走向了张天锡。
毫无察觉的张天锡被□□康的突然到来不紧吓了一大跳。□□康坐了下来,将自己的佩剑重重放到了圆木桌上,冲着张天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见了何人?”
张天锡顿时有些迷糊了,索性干脆不理□□康,继续发起了呆。□□康见状,冷笑一声,说:“是前秦大将苻苌对吧?”
张天锡顿时被惊的回过了神儿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康:“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一直在暗中跟踪我?”
□□康淡淡地笑了一下,说:“跟踪倒是没有,再者,我□□康光明磊落,又怎会干跟踪那些苟且之事?不过小子,我倒要提醒你,最好离你方才见的那人远点,不然让我下次再见你偷偷溜出去见那人,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康便冰冷着脸走了,只留下坐在院儿里摸不着头脑的张天锡。
夜间,□□康悄悄来到了慕容炬的卧室。此时的慕容炬正在边喝着茶边看着兵书。
慕容炬见到蹑手蹑脚的□□康,不禁笑了笑,问:“正康啊,你是睡不着吗还是怎么?这么晚了来我这儿所为何事?”
□□康小心地打量了四周,见四周无人偷听后,便说:“殿下,我深夜前来是想向您禀报一件事儿的,白天由于看您一直在辛苦照顾王妃就没再多打扰。”
慕容炬有些显得好奇了,说:“哦?到底是何事啊?”
“殿下,那在下就不吐不快了。上次,臣在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处湖边,突然发现张天锡正在和一个人秘密说着什么。因为那人的侍从就在就近的一处亭子里等候,臣不敢过分靠近,只得趁着那侍从未发现在下之际偷偷躲在了一从灌木中偷听。只可惜张天锡和那人说话时声音都非常小,似是在提前有意防备周围有人偷听一样。不过在下虽未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但是就在这中间,和张天锡说话的那人突然转过了身来,在下这才发现那人果不简单。”□□康说。
慕容炬越来越被□□康的遮遮掩掩搞的愈发好奇:“正康啊,都是自家兄弟,有什话你就直说吧,不必这么藏着掖着。”
“殿下,那在下就直说了。那人,正是鼎鼎有名的战神苻苌。”□□康一脸严肃而又庄重地说。
慕容炬愈听愈发来了无穷兴致。他笑着说:“战神?苻苌?你说的这人到底是何人,怎么你也竟会莫名为他歌功颂德?”
“殿下,在下所说并非空穴来风。或许是因为殿下当时还小,并不了解这段历史渊源。殿下有所不知,那苻苌本是赫赫有名的前秦天王苻坚的大哥,他们兄弟俩自幼能文能武,特别是苻苌,武功更是堪称当时一绝。但凡苻苌所到之处,无一人不闻风丧胆,望风披靡。当年,苻坚统一大业的过程中,有不少的功劳全都出自苻苌。当年,在下的父母也是双双死于苻苌的刀下。”□□康后面一脸的愤恨。
慕容炬听到这里,突然脑海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放下书籍,思量了一番,竟惊奇发现□□康所说的“苻苌”与当时张娇在那后秦特使那里撒完气后所说的“苻苌”简直是一致吻合。没有再多做细想,便迅速向□□康说道:“我之前好像也听人提起过这苻苌,不过后来不是听说他投降了后秦吗?那你又怎么会在大燕境内看到他?会不会是你一时眼花看错了?”
“殿下哪里话,就是那苻苌此刻化成灰我也认得。当年,我亲眼看见他一刀挥去,将我的父母双双毙命。时至今日,我都还记得我父母死前的那副惨景。我当时看到他时,真的很想一口气冲过去直接和他同归于尽。”□□康悲愤地说道。
慕容炬同情地呼了口气,低声说道:“看来之前教儿果然说的没错,那后秦特使就是姚苌。”接着,他又拍了拍□□康的肩膀,说:“逝者已矣,你就不太过悲伤了。我相信,那苻苌作恶多端,终有一天,他肯定会遭到报应的。”
谁知□□康竟决绝地向慕容炬恳求道:“殿下,既如此,还请由您做主,让在下现在就去驿管杀了苻苌,以慰在下父母在天之灵。”
慕容炬听了连忙指着眼前被仇恨弄得失去理智的□□康,说:“糊涂!你现在贸然前去岂不是去乖乖送死?再者,我还听说那苻苌现在已经成了后秦的右大丞相,你现在如果就去杀了一位他国的肱骨大臣,那势必只会加深秦燕两国的仇恨,到时,因你一人之冲动而使天下百姓无辜受累,那你岂不成了天下真正的罪人?”
□□康听了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便收起了心中复仇的念头,略带失落的离开了。
次日一早,慕容炬被召进了宫里。慕容垂夫妇一改前日的不快,面带面容客客气气地看着慕容炬。
“炬儿啊,母后和你父皇今日叫你前来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议。”皇后说。
“哦?不知父皇母后所谓何事?”慕容炬疑惑地问道。
突然,慕容垂拿出了一封和离信,交给了慕容炬。慕容炬看到后,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脸失望地看着慕容垂夫妇,说:“难道这就是父皇和母后让儿臣前来所要商议的大事?”
“不错,只要你在这封和离书上签字按押,那张娇就正式和你,和我慕容家再无任何瓜葛了。”慕容垂义正辞严地说。
慕容炬听后,不禁大笑了起来。此刻的他,眼里早已注满了泪水。
“父皇,母后,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父皇母后为何今日这般决绝,非要将儿臣的幸福毁得片甲不留?”
皇后脸色顿时巨变。她指着着跪在地上的慕容炬,说:“幸福?你说你和那张娇叫幸福?她也配!我告诉你,今日你如果不签下这份和离书,你就自此真的别再认我这个母后。”
“母后,儿子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娇儿她到底于大燕做错了什么?于我慕容家做错了什么?您们偏要如此对待她?难道,还是因为她是前凉王室余孽,于我慕容家有着深仇大恨父皇和母后就还是容不下她?”慕容炬悲痛地说。
“不,本宫不在乎她是什么前凉余孽,本宫只是在乎此女太过阴险狡诈,城府极深,母后担心你有一天反被她给利用,落得个不可挽回之地。炬儿啊,你知道吗?你可是父皇和母后此生最疼爱的孩子,母后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一个居心不良之人处处利用,最后万劫不复。”皇后态度异常强硬。
“居心不良?城府里深?阴险狡诈?母后,娇儿她都这么可怜了您还这么说她。试问,她自嫁到我们慕容家后,哪一点对不起母后?她每天早早起来后第一件事儿便是来到宫里给父皇母后请安,然后尽己所能孝敬二老。在府里,她尽心打理王府上下,全心管束下人+每至饥荒,她都会在派人去给各家各户发放米粮,以保证他们能够平稳度过饥荒;她还时不时教授百姓养蚕缫丝织布刺绣,让百姓们好有个一技之长,能自力更生,百姓们皆对她赞叹有加。父皇母后,就凭她对我大燕百姓做的这一点,难道就不足以换来一份应有的原谅吗?”慕容炬振振有词道。
皇后见拗不过慕容炬,便捂着胸口,边舒缓着气儿,边用手气愤地指着慕容炬。
慕容垂这时也开始发话了。他同样指着慕容炬,说:“你这个逆子,三番五次为了那个女人忤逆朕,忤逆皇后,你究竟是何居心呐你?好了,别的话我们也不多说,还是那句话,这和离书你是签还是不签?至于你刚才说的那女人如何如何为我大燕百姓造福,恐也是她别有用心临时作秀吧。”
慕容炬此刻的眼神中不再只有此前的绝望与失落,更多的,还夹杂着无尽的愤懑与不甘。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当着慕容垂夫妇的面儿撕毁了和离书,然后撂下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慕容垂看着慕容炬那不甘的背影,气的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张娇来到屋里,只间慕容垂闷闷不乐地坐在床前,眼睛一直盯着地板,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便冲上前去想盘问个究竟。
“阿炬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愁眉不展的?可是刚才进宫父皇母后有指责批评你什么了?”
慕容炬将视线从地板上上挪开,眼神里满是同情与不忍地望着张娇,说:“他们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这样对他们恭恭敬敬的。”
张娇更加的不解了:“什么啊?什么他们这样对我不这样对我?阿炬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慕容炬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阿娇,我……我……”
“阿炬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把,别这么含含糊糊的。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什么事好芥蒂的呢?”张娇说。
慕容炬见张娇一脸平静,便说:“娇儿,我俩私奔吧,离这个冰冷无情的皇宫越远越好。只要能离开皇宫,我们俩到哪里都行。你说好不好?”
张娇顿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而又不可思议:“阿炬啊,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私奔呢?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慕容炬淡淡地笑了一下,索性把事情直接说开了:“娇儿,你还不知道吧,父皇母后今日下了和离书,要拆散我俩。我没答应,便撕了那和离书。我想他们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所以我想带你一起离开,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到哪我都心甘情愿。”
张娇脸上并未显露出丝毫吃惊,而是轻柔地对着慕容炬说:“阿炬啊,我们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难免父皇母后不会担心。要不,我们先缓一阵子,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
慕容炬顿时不爱听了。他脸色一变,变得异常沉重,说:“时不待我。娇儿,你就听我一句劝好不好?我是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你。即便皇帝皇后今日不追究,就凭刚才他们态度如此强悍,难保明天,后天,甚至将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就去收拾行李,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
张娇思索了片刻,又见慕容炬那满眼的虔诚,实在拗不过他,边答应了。慕容炬见此,不禁露出满意而又欣慰的微笑。
“那好,你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慕容炬说完便离开去收拾行李去了。
不到片刻功夫,慕容炬就将一切行李收拾妥当。他快速地背着行李来到了屋内,拉起张娇的手,便火速离开了。
来到王府大门前,□□康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拦住了慕容炬的去路。紧接着,张天锡也蹦跶了出来。
“殿下,你们这么火急火燎地这是要去哪儿啊?”□□康疑惑地问。
慕容炬强装镇定,说:“哦,我们这是去外边有要紧事暂时要离府几天,这几天就有劳你和天锡照料整个府上。”
“殿下,还请允许在下和您一同同去。一则,是为了保护殿下与王妃的安全;二则,在下的命都是殿救的,理应誓死效忠殿下。”□□康真诚地恳求道。
“正康啊,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忠心,可是事急从权,我也只能这样做,还请你能多多担待,勿要怪我。”慕容炬说。
“可是……殿下……”□□康想再次说的时候便被慕容炬打断了。
“正康啊,这是命令。如果你再怎么死缠烂打,休怪本王无情啊。”
□□康见实在犟不过慕容炬,便只好见好就收了。
这时,张天锡上前道;“姐姐,你和姐夫这次要出去多久啊?”
张娇握着张天锡的手,说:“不久,最多也就半个月。”
张天锡欣慰地笑了笑。
慕容炬见二人都不再挽留了便拉着张娇的手离开了。
刚要出中山城,张娇突然感到有些饥饿,便和慕容炬说明了情况。慕容炬闻言,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旁边正巧有一个卖包子的。于是他便掏出银钱,给张娇卖了两个包子来充饥。
不巧,此时驿馆中的苻苌从窗子里看见了俩人。苻苌顿感奇怪,向安敛生问道:“这慕容炬和张娇这么慌慌张张地离开都城是去干什么?”
苻苌这个问题把原本就不知情的安敛生给问住了,安敛生说:“大人,小的……小的也不知啊!”
苻苌见此也没在再多做追问。于是关上了窗子,自言自语道:“如今这慕容炬一走,十有八九是已经和慕容垂产生了嫌隙。看来,我是不能在此多加耽搁了,我得快快回到后秦劝姚苌出兵,这样才对我的大计有利。不过在回到后秦之前,我倒突然来了兴致想会会那身手不凡的慕容炬,顺手趁机除了那慕容炬倒也不是不行。”随即,他又叫来了刚刚离开的安敛生,说:“你去,安排两个人即刻前去跟踪慕容炬夫妇,如果他俩有何新动静,立来报。”
安敛生接收完苻苌的命令后,便退下了
一路上,慕容炬和张娇是走了歇,歇了又走。中间,张娇实在走不动了,慕容炬就抱着她继续前行。毕竟,任何路上都不是那么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