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酒店后洛淅第一时间选择钻进浴室洗澡。
火车上的空调由于控温系统损坏,只能开二十分歇二十分钟,冷热交替下汗液黏在肌肤上,抬手都觉得难受。他下了车满脑子就是赶紧洗澡赶紧洗澡,一到酒店看见淋浴间宛如看见救命稻草。
温水洒在身上洛淅,洗去他一路的疲惫。
陈锦随意将行李箱靠在房间拐角,拿了套新衣服,也挤进狭小的浴室。
透明门板在本就不大的洗浴间里又隔出一块极小的淋浴间,洛淅拿酒店免费送的洗发水,倒在头发上搓泡泡。
陈锦挤进来后自然而然地接手帮洛淅洗头,十指指腹在他头顶缓缓按揉,绵密的泡沫愈发厚重,大坨大坨的被水冲落,花洒喷出的水帘见缝插针地淋在他们二人相贴的□□间,带着白色的泡沫顺腿流下。
但由于空间实在太小,即使是抬手搓头发都容易给对方两个肘击,甚至转身都得挨个来。
陈锦进来后洛淅就懒得动弹了,他靠在陈锦胸口,仰头露出流畅的脖颈线条,让陈锦帮忙在身上搓搓洗洗。陈锦乐得帮忙,搂着洛淅玩得不亦乐乎,他光着膀子,背后不知不觉沾满泡沫,蹭在玻璃隔板上,留下湿滑的痕迹。
离开阴雨区后,夏末的炙热褪去了潮湿,只剩下干燥的空气和冉冉腾起的热浪。随着阳光的升起,窗外透进的日光将房间照亮,洛淅裹着宽大的白毛巾,率先从浴室走出。
水珠顺着他的小腿滑下,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潮湿的鞋印。他扫视一眼面前宽大的双人床,确认没什么明显的污渍后,掀开平铺其上的被子,坐在床边。
陈锦还在浴室内冲泡泡,他紧闭双眼,将脸探出水帘,隔着门板朝洛淅喊:“宝贝,我忘记拿内裤了,帮我拿一下。”
“在哪里?”洛淅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走去摊开的行李箱旁。
“行李箱中间带拉链的网兜里面。”陈锦高声指导。
洛淅在整整齐齐卷好的内裤中随手拽了一条黑色的平角短裤,将它搭在淋浴间门口的洗漱台上,顺手将擦完头发的毛巾也挂回墙上。
他转身也去找自己的内裤,然而他的行李箱是陈锦帮忙收拾的,内裤和袜子这种小衣服,都不知道被塞在哪个犄角旮旯。他在行李箱里头乱翻一通,皱眉问:“石头你把我内裤放到哪里了?”
“就在这啊。”陈锦带着一身水汽出现在洛淅身后,低头去拿衣服时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他在行李箱里翻出一只小包,从中提出一条白色小内裤,挂在食指上在洛淅面前晃了晃,说话时语调上扬,“要不要这条?还是要换一条?”
洛淅白他一眼,抢过自己的内裤。
“宝贝,我们待会儿是睡觉还是出去吃早饭?”陈锦伸手拽着洛淅的浴巾下摆,他本意只是想拉着洛淅说说话,不曾想这一拽的劲使大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浴巾彻底掉落。
洛淅猛地转过头,看向罪魁祸首陈锦手里抓着的浴巾一角,咬牙问:“你干什么?”
“没有没有!”陈锦立马表忠心,从行李箱边站起,抖落开浴巾挡住洛淅的隐私部位,“这次是真的手误。”
洛淅抬着下巴轻哼一声,明显是不信的意思。陈锦也没办法辩解,他确实之前总是对洛淅的衣服动手动脚,在家里时总想着扒掉洛淅的衣服,每次劲使大了纽扣就容易从衣服上断开,事后还得他眯着眼睛穿针引线缝扣子。
但扒衣服这事,做多了手就熟了,碰到浴巾这种围在身上只能靠胯部的凹陷挂住的东西,手上一时没收敛,还没怎么使劲呢就又扒了个干净。
好在这次不用缝扣子了,陈锦嬉皮笑脸地凑到洛淅身边,帮着他套衣服,顺便在洛淅身上摸了两把吃吃豆腐。
洛淅对陈锦的这些小动作视若无睹,他穿上泛白的牛仔布短裤,抬起腿搭在陈锦胳膊上,向后躺在床上,舒坦地伸展着四肢。
陈锦握着他的脚踝,低头在他膝盖上亲了两口,重又提道:“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早饭,我听说重庆早上有辣的豆腐脑。”
“才六点,有早餐吗?”
“应该有吧,我们走一走就七点了,顺便看看日出。”
洛淅笑了笑,手指勾住陈锦的衣摆,“在城里哪有日出可以看,而且天已经亮了。”
“吃完早餐回来好好睡一觉,然后再看看去哪玩。”陈锦握住洛淅的手腕,将他从床上拽起。
洛淅没骨头似地趴在陈锦手臂上,刚洗完的头发还飘着淡淡的香味,湿润的水汽在鼻尖盘旋。他嘟囔:“我想喝豆浆。”
“那走吧,去穿鞋,我拿五百块钱带身上,不过你昨天一整天在车上都没怎么吃饭,今天别吃太多,不然肠胃要受不住的。”陈锦继承了翠奶奶无微不至的唠叨派关心,絮絮叨叨说着话,从贴着云朵贴纸的挎包里抽出五张红票子,塞进裤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