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在外面住,好几周都不回家一次,洪茹都稀奇,问祁纵就说新加的课程太多,忙不过来,实际上一空闲就和叶敛缠在一起。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圣诞节的当天下起了大雪,两人在家里吃了大餐,踏着鹅毛大雪走路出门,路边的店铺有节日装饰,暖暖的灯光映照在身旁人脸上。
他们没打伞,雪变小了点,从屋檐飘落,慢悠悠落在两人头发上。
祁纵牵着叶敛的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像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
他们本想去看电影的,票都买了又被临时撤档,此时不知道去哪,随意地压马路,反正只要在一起就很高兴。
叶敛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目光浸润着温柔的光,让他往里面走一点,“你头发都白了。”
“宝宝,你也白了。”祁纵伸出另一只手,抹了下他的额头,忽地又笑一下,“我们这算不算白头偕老。”
祁纵想抱他,但冬天的羽绒衣隔着不舒服,这人就和傻子一样把外套脱了,穿着单衣,从叶敛衣服后面钻进去搂着他。
虽说天已经黑了,路上还是有人的,这么一搞,多少有点不要脸。
叶敛赶紧把围巾往上遮了遮,同时挡住旁边人傻笑的脸,像背个龟壳似的,往人少的路上走去。
祁纵紧挨着他,深深吸了一口,鼻腔间都是他身上,围巾上清淡的香气。他早就发现了,叶敛喜欢戴围巾,因为他脖子更敏感,天气一冷或是有风的时候,容易发红发痒。
但是祁纵又特别喜欢亲他脖子,乱咬乱舔,弄得他浑身忍不住颤栗。
“你好香。”祁纵闻着他的气息,身心都能舒适放松下来。走到没什么人的宽阔桥上,他接过叶敛手里的围巾,拉下来歪过头吻他唇角。
叶敛后背挨着的胸腔是滚烫的,连带着他自己身体热起来,腰间的手臂圈得很紧,两人呼吸缠绕,远处有烟花炸响,璀璨的色彩绚烂了黑夜。
如果可以,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过年放寒假,两人待到年前十天才回去,反正祁纵课多考试晚,也没人怀疑。
他们回家就装话不多,不熟,背地里看一眼眼睛都能流出蜜来,忍着相思之情到大年初五,祁纵借着去外地研讨做准备的由头先一步回去。
至于叶敛,洪茹知道他平时做兼职什么的,顺理成章就回了租房的地方。
十几天没碰到对方,叶敛一进门就被抱了满怀,抵在门上咬住嘴,衣服拉链已经被拉开了,干脆利落地扯下扔到一边。
叶敛皱眉低低哼了一声,圆润的指甲深陷在祁纵肩膀上,他站不住,被推到玄关柜子上趴伏着。
受不住的时候反手向后抓,喘息着说,“你是不是疯了……”
做这种事时叶敛一般都很容忍他,由着他折腾自己,但是今天,身后的人很凶。
他里面衣服薄,祁纵还是嫌这层碍事,从下往上脱掉挂在手臂上,低头吻在他颤抖的肩膀,忽然想起来什么,抓着他一只胳膊看,认真地问,“宝宝,你记得我小时候咬你吗?”
叶敛牙齿抵着不说话,祁纵自顾自地找好位置,一口咬下去。他用的力道不轻,叶敛不禁抽气,险些跪倒下去,祁纵搂住他的腰捞起来。
祁纵咬着他身上的肉,这一刻好像和幼时画面重合,从小到大,叶敛都只能是他的,必须和他在一起。内心的空缺感被填补,他觉得还不够,不满足,想要再多一些。
最后做完的时候,叶敛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牙印,连腿根都是。
叶敛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狠,因为他年后要去参加一个实训项目,在外省,要一个月,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很长。
这人依依不舍地拖着行李箱,看见叶敛胳膊上还很明显的印子,笑着凑上来还想补一口,没补上,抱是抱了很久。
坐上车给他发消息,下车上飞机前发,下飞机发,到实训地点也发,每天做了什么事就和向老板汇报一样,叶敛要批阅他的行程,不回复还要被追问。
叶敛发现祁纵才是精力充沛的那种人,看着整天都不闲着,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候就开始宝宝长宝宝短的,叶敛有时觉得他烦,但是建立在喜欢之上的烦,他一点都不讨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对方一点。
祁纵会给他买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还有他去的地方的特产,恨不得一股脑摆在他面前。
叶敛有时会恍惚,他居然真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他们好像,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宝宝,我周五就可以回了。”屏幕里的人满眼笑意,“你不许跑哦,乖乖在家里等我。”
画面小框里光线明亮,今天太阳很好,叶敛没在租的房子,而是回到他们作为邻居的家里,将放在衣柜里的被子搭出来晒一晒。
祁纵光是看着他心情就很雀跃,他抱怨说,“跟我们一起来的有一对,天天凑在一起秀恩爱,我真烦……”他看见就想把叶敛也弄过来,看谁能秀的过谁。
叶敛看见他应该是在楼道里,“你现在应该午休了吧。”
“嗯……”祁纵低低应答,神情有些失落,“宝宝,我好想你。”
他快要受不了看不到对方的日子了,当初叶敛说,他会发现离开也没什么差别,但现在证明了,他就是个恋爱脑,眼看就成望夫石了。
叶敛安慰半晌,他自己也自我安慰,还有两天就能回去见他了,终于心情好了点。
挂了电话躺在宿舍床上,祁纵又想给叶敛买东西,仿佛那些东西能代替他回去。
想起叶敛家客厅那两支枯萎的花,他从家定位附近找了一家陌生花店,大手一挥,一点就是九十九朵的高原红,呲着牙写上备注就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