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被上官鹤轰炸了一晚上信息的路月倒在桌子上埋头不起,像一朵被阳光过分照射的花一样蔫了。
吊着两黑眼圈的阮知橙胆战心惊地摇着路月的胳膊,路月迷迷糊糊嘟囔了几句,“……我睡一会。”
“没问题!”阮知橙回到位置,两眼努力瞪大看向黑板,不过一会,黑板上的字忽的旋转起来,重如铅块的眼皮向下倒去。
……
下课铃一响,上官鹤就急匆匆赶来教室找人,他刚刚探颗脑袋,就见两颗脑袋齐齐贴在桌子上。
“……他两这是干啥了?”
“睡觉啊,睡了一节课了都,”刘石打着哈欠,脚步轻浮,“话说鹤哥你昨晚干啥去了?怎么也跟个大熊猫似的。”
“你哥的事少打听,”上官鹤总不能说自己给路月发了一晚上消息表示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云云,他恼悔地抓了抓杂乱的头发,明知道路月一直输入却没一条信息发出来是因为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但还是忍不住发发发,跟个发情的野猫一样,“我去叫他们。”
“叫吧,下节是黎哥的课,我去放水。”
刘石轻飘飘溜走了。
上官鹤蹑手蹑脚走到两人身边,他伸了几次手,却还是只敢停在半空,恰好这个时候阮知橙抬起了脑袋,睡眼蒙松地看向上官鹤。
“……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发了三十多条信息,橙哥,”说到这上官鹤十分幽怨,“我……”
“哦,”阮知橙大脑发蒙,他戳了戳路月的胳膊,却听见路月粗重的呼吸声,阮知橙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起身扳起路月,“月月哥?”
上官鹤也是傻眼了,他慌忙地半扶住路月,却被这人如火炉一样的温度吓到惊叫:“路月!”
“怎么了怎么了?”前排的潘巧巧一跃而起,眼睛都没睁开就问,“月月哥怎么了!?”
“发烧了,走,送医务室!”
阮知橙反应过来,连忙帮着把路月扶上上官鹤的背。
上官鹤顺势托住路月的大腿弯,过于炽热的气息打在上官鹤脖颈处,他大步朝着外面走去,阮知橙鼻尖翕动,清香的百合花味信息素萦绕在他鼻尖,他想了片刻,果断拿着路月的omega抑制剂追上上官鹤。
尤然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见上官鹤背着路月飞了过去,他叫住阮知橙,“路月怎么了?”
“他高烧了,”阮知橙急道,“他一早晨都在打瞌睡,我以为只是太累了!”
“没事。”
尤然跟着阮知橙他们一起去医务室,上官鹤急匆匆将路月放在床上,四处张望着,“校医呢?”
突然之间尤然脸色大变,“你们先出去!”
“怎么……唔,”上官鹤还没来得及问出声,一股浓烈的百合花味信息素涌入他鼻尖,身后的路月闷哼一声,细密的汗水从他额角掉落,脸颊赤红一片。
“抑制剂!”
阮知橙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尤然,随即拉着上官鹤一溜烟跑出校医室,好巧不巧,他们刚刚走了几步就见校医匆匆赶来。
“天哪,”上官鹤靠在转角大口呼吸,双腿止不住发抖,“我要被吓死了!”
“问题不大,校医和尤然都在陪着路月呢,”阮知橙也在平复呼吸,“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要你碰见尤然发烧加信息素外漏你好是不慌?”
阮知橙仔细思索一番,随后转移话题,“你给我发什么了?”
上官鹤坐在地上,“我昨晚和他聊了一夜。”
阮知橙震惊:“你有病吧?”
上官鹤一拳锤上他胳膊,“屁话我好不容易真心实意喜欢上一个omega,你小子还跟他乱讲!”
阮知橙无辜望天,“你这不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上官鹤冷笑:“你就不能加个名字?”
过了半晌,阮知橙忽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上官鹤瞥了他一眼。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原来是个恋爱脑,”阮知橙笑的肚子都有些疼,眼泪花也在眼里打转,“说真的,你下次要是睡不着就做题吧,省得让人家也陪你一起熬夜——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就和黎哥提一嘴,再给你来点题。”
“拉倒吧你,我出谋划策帮你追尤然,轮到兄弟恋爱了你竟然背后捅刀,小心我不让你给我做伴郎了。”
上官鹤恨得牙痒痒,见阮知橙还没笑够,又气的锤了他一顿。
“别呀,”阮知橙吸了口气,眼角泛红,“要不要出去玩?”
上官鹤叹息,“这节你们班不是黎老师的课吗?再说我也没心思玩。”
“那我去了,”阮知橙起身拍拍屁股,接二连三的烦心事让他今天得以出口气。
“算了我陪你去,手机拿了没?”
“拿了,”阮知橙背着摄像头给尤然和潘巧巧发了消息,得到回复后收起手机,“老路子。”
“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小树林,顺着消防通道避着摄像头跑到一豁裂口子的土墙那。
咚——
“行啊鹤哥,”阮知橙叫了车,嘲笑上官鹤,“这么久过去了动作也没忘掉。”
“彼此彼此。”
上官鹤回怼道。
说是出去玩,也不过是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