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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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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橙醒来后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他摸了下早已经消肿的腺体,松了口气。

谢辛楼见他醒来,给他指了下外卖,看着自己的电脑继续处理工作。

“悠悠呢?”

“跟你林谕叔叔回家了,”谢辛楼手指顿了一下,“今天怎么回事?”

阮知橙显然是被其他同学的高强度信息素影响了,按理来讲所有上学的alpha和omega都会打信息素导向疫苗,很小几率会出现易感期或者发情期。

“没事,就一个同学易感期突然来了,”阮知橙兴致冲冲地打开外卖袋,是汉堡,“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影响到。”

谢辛楼无奈。

这么小的几率都能碰上。

“信息素给人带来的影响不可估量,什么形式都有,是我忽视了,你明天开始随身携带阻隔剂和抑制剂,切记要远离有高强度信息素的地方。”

“放心好了爸爸,”阮知橙笑嘻嘻地凑近了谢辛楼,抛出了一念念不忘的大事情,“我的信息素等级出来了嘛~”

谢辛楼看着儿子乖巧的面庞迟疑半晌,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说实话。

看着自己老爸一脸凝重,阮知橙心里一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右眼皮也框框跳着,手里的可乐顿时不香了。

他颤颤巍巍询问。

“我的信息素等级很低?”

“不是,是仪器检测不出来你信息素等级。”

谢辛楼合上电脑,随手装进电脑包,看着阮知橙严肃解释道。

“你阮爸家里有家族遗传病,只要是第二性征分化是alpha,多少都会出现腺体发育不完整的情况。”

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一道雷劈里啪啦冲向地面,紫光蔓延至整片天空,照亮了半边窗户。

阮知橙心凉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表情空白。

“你父亲腺体虽然发育较为完整,但是一到易感期就痛不欲生,平日也容易生病……阮岭一直让我瞒着你,是怕你担心。”

谢辛楼说完,摩挲着自己的指节骨沉默。

每一次阮岭易感期都是直接躲在卧室不出来,痛到满身冷汗,谢辛楼心疼得不行,所以每个月都请假一段时间陪在阮岭身边。

怪不得,怪不得易感期后父亲总是面色不好。

阮知橙想到。

先前他只是以为父亲是单纯的身体不好,现在看来完全是第二性征分化的问题。

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室外疾风骤雨,就在此时,敲门声和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

“我可没偷听,只是你们医院隔音很差,”阮岭推开门,摸着鼻头不太好意思,“刚刚把尤总送到住院部,我想着你们应该还没走,过来看看。”

谢辛楼冷笑一声,和阮知橙同时问出声。

“他死了没?”

“尤总?”

阮知橙震惊地看着阮岭,然后再看向偏过头装作没出过声的谢辛楼,终于发现了以前从没有思考过的事情,破音道,“不会是尤然的尤吧?”

他早该想到的!

为什么他阮爸房子要买到世源山庄,为什么他阮爸在他面前只说给一个老总做家庭医生,为什么尤然家离他家很近……

对哦,小时候他受邀去参加尤然的生日会,尤然和他父亲在门口迎接,但是他两个爸火速把他扔下车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不是,为什么尤然和他爸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阮知橙大脑逐渐呆滞。

阮岭和谢辛楼同时望天。

藏不住了!

两人瞒着阮知橙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阮岭害怕家庭医生这个身份影响到阮知橙和尤然的友谊。

但至于林谕和尤然为什么在阮知橙面前掩去这个男人的存在,大概率是因为太丢人了。

尤然甚至下意识不会让尤霄见到阮知橙。

阮知橙晕乎乎的坐回沙发,两眼无神,声音嘶哑道:“让我理一下……”

今天先是知道柯严目睹了小学自己和那个男班主任的事情,再是柯严易感期引起了自己腺体不适,再接着是爸爸告诉他他没有信息素等级这一回事……换句话说——

“我是没有等级的alpha吗?”

甚至连f级alpha都不是!

谢辛楼“嗯”了一声,阮岭叹息一声,坐到儿子身边开始组织语言。

“没有等级不代表你不是alpha,只是信息素不会让其他人产生应激反应……”

“信息素不会让人产生应激反应不就是因为信息素浓度不够吗?”

阮知橙梗着声音反驳道。

没有信息素等级,说明无法安抚或者标记任何一个omega。

先前谢辛楼随口一提的产科孕夫就是因为丈夫的信息素等级比他低,在没有足够的信息素支撑孕期孕夫和孩子的需求下从而导致一尸两命——

这还只是alpha信息素等级和omega信息素等级相差两级的情况!

话句话讲,这对夫夫中alpha的信息素还能勉强让omega安全度过发情期,而他阮知橙连信息素等级都没!

尤然不仅是学习优异的s级omega,更是睿科集团的继承人,年纪小小就已经开始被尤霄拉出去学习管理公司。

而他阮知橙空有一张父亲们给的看得过去的脸,剩下也没什么特长了。

“阮知橙,”阮岭看不下去儿子愈发死气沉沉,连忙掰正阮知橙的脑袋望向自己,可惜还没等他说话,阮知橙就强硬撇过脑袋,打断了他。

“爸爸,我想自己思考一下。”

“行,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和你阮爸只希望你身体健康,每天快乐,”谢辛楼起身拿起车钥匙,对着不知所措的阮岭使了个眼色,“先回家吧,外面雨下大了。”

在回去的路上阮知橙静静地看着窗外,手里紧抓着从书包上拽下的柚子毛绒挂件,细软的毛渐渐染上掌心炽热的温度。

窗外的雨毫不留情地刷在玻璃上,留下长长的水痕,路灯的光模模糊糊照在阮知橙姣好的面庞上。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阮知橙忍住泪花,昏暗的光芒藏去他微红的眼眶。

这是无解的局面。

***

讲台上物理老师激情四射地讲着第三个解法。

上官鹤借着桌仓偷偷给阮知橙发信息,看昨晚信息都没回,皱着眉头恨不得夹死一只苍蝇。

【鹤哥:橙子,我听你寸头说了篮球场的事,你没事吧?

鹤哥:靠,柯严那小子就是傻X,他爹XXXXXXXXXX(忽略不文明用语)

……

鹤哥:?

鹤哥:人呢?没事吧我靠!你记得好了回我消息啊!】

“上官鹤!你低着头干什么呢?”

物理老师倏的叫到上官鹤,精瘦的身子穿过桌子,大步走到上官鹤面前,还没等他伸出手指,上官鹤就抬起脑袋,露出一张痛苦的脸庞。

“祁老师,我肚子疼……”

祁老师大吃一惊,看着额头直冒冷汗的上官鹤,连忙拍了拍他的背。

“要不要去趟医务室?那什么……”

“老师我送他去吧。”

温煦的声音响起,尤然上前扶起上官鹤,得了老师容许后才一起离开。

果不其然,出了教学楼后上官鹤瞬间痊愈。

他一把拉住尤然,“橙子给你回消息了没?”

“没有,”尤然熟练地带着上官鹤去了没有安装监控的死角,掏出手机,十四班班长的信息刚刚弹出。

【考不到年级前100不改名:寸头他们说阮知橙也没回他们信息,另外寸头说昨下下午柯严好像在打球时对橙子说了什么小学的事,然后橙子表情就不太好看了。

考不到年级前100不改名:大佬别太担心,橙子看到肯定会回消息的。】

上官鹤瞅了眼尤然手机,“你又砸手机了?等等小学?靠,不会是那件事情吧。”

“什么?”

尤然眉毛一皱,迅速回忆阮知橙曾经对他分享过的事情,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你不知道也正常,就是我和橙子三年级班主任是恋童癖,有一次猥亵隔壁班同学被发现了,家长联手将那傻X男送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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