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风油精味也不错?
半晌,尤然又有些发愁地叹了口气。
幸好不是榴莲味。
也不怪阮知橙不愿意告诉他,如果他分化出来的信息素是阮知橙最讨厌的西瓜味,他大抵会直接割掉不识好歹的腺体。
但是阮知橙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尤然是什么不被值得信任的人吗?
尤然烦躁地咋舌,他猛地起身前往厕所,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尾处的红意还未褪去,眼神有些凶狠,红肿的腺体与白皙的皮肤格格不入……
太失态了,尤然。
不应该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在阮知橙面前。
想要被他标记。
想到这里,尤然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他转身走到床边捡起手机,迅速打开购物软件,三个字被打在搜索框,尤然眼也不眨地修改了下单数量为九九九。
成功支付的页面与商家私信的问号一起出现在屏幕上,尤然回完信息,悠悠的视线落在窗外。
不远处别墅的灯恰好关闭。
他走到窗前,一手拉住了窗帘,随着哗啦一声,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温柔而又缱绻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晚安,我的……阮知橙。”
一夜好梦。
*
两周后。
阮知橙家。
“阮知橙!”
谢辛楼一边穿鞋,一边冲沙发半死不活的儿子喊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课?”
早在一周前,阮知橙的信息素味终于不会覆盖至整个别墅,虽然透心凉的味道还未完全消失,但它已经完全丧失了攻击力。
“喵~”
已经被接回家的YOYO跳上沙发,温温柔柔地贴在阮知橙脸上,浅蓝色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谢辛楼,完全没有像之前被风油精味影响到。
阮知橙象征性的活了一下。
他抬起眼皮,懒洋洋回答:“不去,爸你接着帮我请假呗——”
请假这事,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小学就开始请假。
谢辛楼皱起眉头,面庞瞬间冷酷,“我最多再给你请三天假,今天不要忘了好好招待客人。”
“知道了——”
阮知橙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不情不愿地拉长声音,任由YOYO软软的肚皮贴在脸上。
他之前很喜欢上学的,一直到那件事……
阮知橙烦躁地埋到YOYO肚子,深吸一口气,小猫咪身上独特的味道驱散了他心中阴霾。
反正自那以后,他就不愿意长时间上学,每隔一段时间就缠着父亲们给他请假,到了高中倒是不怎么请假了。
因为他选择逃学。
“拜拜,老婆。”
清脆响亮的亲吻声响起,阮知橙一动不动,显然是习惯了父亲们的腻歪。
谢辛楼看了眼沙发上一大一小两个条条,叹了口气,推门走到车库。
阮父眨了眨眼,紧随其上。
“放心,我会好好招待客人的。”
“……”
谢辛楼降下车窗,瞥了眼丈夫,“不,正因为你,我才不放心。”
阮父:……
嘶。
汽车扬长而去,独留郁闷的阮父。
“我也没那么不靠谱吧……”
阳光逐渐强烈,透过落地窗打在鲜艳的花瓣上。
阮知橙给YOYO开了一根猫条,边喂它边好奇地看向正在放水果切盘的阮父。
“老爸,客人是谁啊?”
“哦,”阮父随意道,“我也不认识,但听说是你爸爸的学弟。”
谢辛楼是a大毕业的高材生,看来客人也是a大毕业的。
“a大啊……”
阮知橙将塑料纸扔到垃圾桶,惆怅道:“悠悠也想考a大。”
a大是全国知名的顶尖大学,在国际上也名列前茅,里面的学生无一不成绩优异,才能出众。
“国外学校也不错,”阮父暗戳戳提醒道。
阮知橙的成绩并不算好,中考踩着边堪堪上了奇临一中,虽然在末班,但好歹和尤然在一个高中。
现如今阮知橙因为分化一事不愿意上学,课程也落了不少,结合起阮知橙高一的成绩,阮父觉得自家儿子可能要去国外走一圈了。
“不要,”阮知橙明白阮父的意思,闷闷不乐道,“离悠悠太远了,等我回来他万一……和别人好了怎么办?”
他艰难地咽下让他伤心的两个词。
“不可能!”
阮父一口回绝,安慰道。
“他不会背着你结婚的,你是他好朋友,他一定会让你回来当伴郎的。”
阮知橙沉默:……
顿时明白爸爸平常面对老爸的心情了。
YOYO“喵呜”了一声,有意无意地从阮父脚下蹭过,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卷了下阮父,似是要打断他的话。
阮知橙抱住胳膊。
YOYO都能看出他对悠悠的心思,一个谈了几年恋爱结过婚的中年男人却看不出来!
“唉我们YOYO又漂亮了~”
阮父果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他一把抱起YOYO,黑色的长发打在YOYO的爪子上,引得粉红色的爪垫颤了几下。
“橙子你要不考虑下老爸的学校?花点钱也是可以上的……”
虽然他之前是考进去的。
熟悉的钢琴铃声打断了阮父的话。
阮知橙松了一口气,迅速跳到门口,打开门便扬起乖巧的笑脸,刚准备开口时,他对上了一张熟悉的、写满斯文败类四个大字的脸。
“好久不见,阮知橙同学。”
带有金色细框的镜片下,男人多情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我是高二十二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你们这个学期临时的代班主任,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先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