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秋年点点头，让开一点，让貌似清醒一些的简聿川出来。
“简总你稍等。”秋年又钻到驾驶位上，把车子停在原本的车位上，忙不迭地跑来：“好啦简总！地下室很冷，快点上去吧，会感冒的！”
是很关切的样子。
简聿川盯着他明亮的双眼，微微抿唇，沉默片刻，转身摁开电梯，闭目揉了揉山根。
“简总，你头疼吗？”秋年的声音响在耳边。
蓦地睁开眼，简聿川看向站在旁边一脸无辜的秋年，“……你怎么上来了？”
他说了“先上楼”，落在秋年耳朵里，就是他们一起上楼的意思。
秋年眨巴眨巴眼：“我送简总上楼呀。”
“不是简总自己说的吗，先上楼。”
“……”简聿川不说话了。
只是上楼而已，说到底，只要他不愿意，秋年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叮——”
电梯到达楼层，简聿川率先迈出去，打开门，秋年自然而然地跟着进去。
十一在听到动静就来到门前坐好，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更是按捺不住开心的心情。
“哎呀。”秋年刚进门就被十一扑就个满怀，忙蹲下身，边撸狗头边问，“十一是不是想我了？”
简聿川没管这只只要见到秋年，就性情大变的狗子。解了领带，回头对笑眼弯弯的秋年说：“柜子里有没拆封的一次性拖鞋，想喝水就自己倒，纸杯在左边的柜子里。”
秋年连连点头，简聿川没再说什么，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很快，水声淅沥沥地传来。
秋年换上鞋套，走到客厅，十一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简聿川的家里非常干净，装饰品也极少，看起来没什么人味儿。这是秋年第二次进来，走到自动饮水器前接了杯热水，喝完，听到身后小狗呜咽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秋年知道是撒娇的意思，回头，就看到十一咬着一个毛线球，摇摇尾巴，黑溜溜的眼珠眨啊眨。
秋年：“是想让我陪你玩吗？”
十一是只非常聪明的小狗，闻言叫得更大声了。
“嘘……”秋年上前摸摸狗头，“小声点，那我陪十一玩一会儿，好不好？”
陪十一玩了会我抛你捡的毛线球游戏，秋年看了眼时间，觉得自己也该走了，他上来确实有自己的私心，毕竟谁不想来暗恋对象的房子看看？但更多是听从了简聿川的指令，现在简聿川好像醒酒了，那他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
秋年把球放下，走到外浴室前，忽然想起一件事。
……简聿川进去多久了？
不会在里面洗晕了吧？
秋年还是有点生活常识的，喝醉以后再泡澡，是非常容易溺水的，再严重一点，会直接溺亡。
想到这里，他迅速上前，叫了一声：“简总？”
没人回答，心里着急，秋年上手，敲了敲浴室门，声音提高：“简总？你还好吗？你是睡着了吗？”
“再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进来？模糊中，简聿川关了喷洒的热水，抬手将碎发给撩了上去。
他有洗澡时深入思考的习惯，刚才水声开得太大，根本听不清别人说话。
为什么进来？简聿川喉结微动，不自觉地蹙起眉，他意识到如果现在他还不回应，秋年可能会做一些他难以应对的事情。
或许……他应该要推翻刚才自己的想法。
“不要进来。”秋年听到简聿川略显模糊的声音。
没睡着啊？秋年这下放心了，本来都准备走了，看到现在的情形，又坐到地板上，决定等简聿川出来，他再回去。
他跑得太快，没听到后面更模糊的那句“你先回去吧”。
本来以为还要等一会儿，但大约五分钟，秋年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简聿川走了过来，穿着绸质的睡衣，双腿修长，发梢的水顺着脖颈滴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秋年正坐在地板上，怀里还抱着十一，是极乖巧的模样，睁着一对圆滚滚的眼睛，不知道是看到了哪里，脸蛋有些温度。
怎么还没走？简聿川疑惑地看着他……是打算和自己发生点什么吗？
心中腾升起复杂的感觉，烦躁更多，但也极为微妙。喉结滚了一下，简聿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问：“……怎么还没走？”
秋年抱着怀里不怎么安分的十一，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绸质的布料显得简聿川的身材也太好了……
“哦！”秋年一时间都有点忘了自己待在这里的理由，“我正在陪十一玩……”
秋年放下十一，站起身，双方的距离一下子变近，简聿川看到他闪烁的眼神，在光线中愈发红润的唇，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瞬间涌动。
“嗡嗡——”
忽然响起的手机振动，打破平静。
简聿川蓦地回神，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秋年看了眼屏幕，是佟绪。
这种时候打给自己准没好事，他太了解这个好友了，估计是拉他上线来一局紧张刺激的游戏。
没有犹豫，他“啪叽”就给挂了。
简聿川看清了他的备注，是秋年那个小男友。
这个时间点。查岗？
但秋年挂了。
“嗡嗡——”
间隔不过五秒，电话再次响起。
秋年再次“啪叽”挂断。
心虚吗？还是别的，但他们……什么都没做。简聿川问：“……怎么不接？”
秋年抬头：“啊？他不重要，不用接。”
不重要？简聿川轻抬眼睫，心中泛起一阵混乱的鼓噪，思绪罕见地凝滞了几秒。
佟绪不重要的话……那谁重要？
“啊……”秋年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喃喃自语，“已经十点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简聿川顺势道，“明天还要上班，你回去吧。”
秋年觉得也是，便点头：“嗯嗯，那简总，我先走了！”
他答应得太过干脆，使得简聿川都有些惊讶。
秋年没注意，又摸了把十一的狗头，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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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太忙，有事耽搁，秋年答应要帮许文琦拍照片的事情不得已只能推到这个周末。
佟绪喊他出来玩，他便用这个理由婉拒。
“啊？要去给你同事拍照片啊。你们准备去哪拍啊？我看看那里的地图……”
佟绪：“那边附近商场有个靶场，正好结束可以去玩一玩，你带我一个，我还能帮你抗设备。”
一听能帮忙抗设备，秋年心动，爽快地答应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