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辰很受教似的,“但是我的房间是一间大屋,不像皇兄的宫殿,”他是真的在考虑如何让苏雪近身伺候,“这种应该怎么办呢?”
“奴婢只需在王爷床边打个地铺就好。”
“就这样?”
苏雪眼睛眨眨,“王爷还想要怎样?”
“没,”萧弘辰微微垂下眼睛,嘴上不知道怎么笑了下,“是我想多了。”
“那便这样吧,等公公病好了,”萧弘辰把药碗重新放到刚才的地方,“公公就来我屋里吧。”
“就听王爷的。”越来越诡异。
萧弘辰起身要走,想了想,突然回头问苏雪,“苏公公,我听说你是自荐来王府的,可是有什么理由?”
苏雪抿了抿嘴唇,他低下头,声音也沉了下来,“当年贤妃娘娘与我有恩,所以奴婢就想着能多帮着王爷一些,就帮一些。”
“这样啊,”萧弘辰的表情有一刻的怔愣,不过他很快点头,离开了苏雪的房间。
苏雪看着萧弘辰摸过的药碗呆了呆,忽然想起来自己怎么也一点规矩都没有,萧弘辰走出去的时候连个送字都没说。
他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心想难道还真生病把脑袋烧糊涂了啊。
“小祖宗,”琴闲又进门来,“王爷可真是重视您呢。”
苏雪看他,琴闲继续说,“刚还问我说这屋里没什么炭火味道,叫我千万别省着用。”
“什么都不懂,这是宫里的金丝炭,怎么可能跟他府里的那些劣质炭火一样味道。”苏雪翻个白眼,刻薄的样子又回来了,“你既然找人回宅子里,就多带些东西过来,离冠礼的日子还一个月呢,咱家可受不了这苦。”
“是。”琴闲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苏雪怎么这么了解辽王府,但他最美好的品质就是只闻不问,“您之前说的那几样我都让人带来了,还需要什么吗?”
“带两条貂绒的毯子来,”苏雪想到自己要去萧弘辰那里打地铺,“再把之前慈宁宫赏的那两个暖手炉也带过来,你一个我一个。”
“好。”
“还有,”苏雪眼珠子一转,贴着琴闲的耳朵笑着说了两句话。
琴闲有些疑惑,“公公,您这病今晚就要好啊?”
“自然,王爷都亲自来探病了,不好也得好了。”苏雪伸长脖子一闻那个药汤味道就皱鼻子,他往回一躺,“咱家先睡会,你拿回来东西再叫醒我吧。”
“是。”
……
萧弘辰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中计的呢。
就是现在。
他展开双臂,感觉苏雪的手在自己腰间摸索的时候。
白天里还病恹恹喘个气都艰辛的样子,晚上就生龙活虎蛇一样缠在自己的身上了。
装都不打算装个全套吗?
偏偏林先生还说就该这般将计就计下去,他早晚都得适应这种起居都有人伺候的生活,这是他天潢贵胄应有的待遇。
可是……
萧弘辰脸实在发烫,苏雪只比他矮半个头,那张冰玉似的脸在一举一动间都似在碰触着自己的下巴,而且每每解下一件衣服,苏雪就要仰着脸问,“王爷,可有任何不舒服?”
你这样本王就不舒服。
苏雪本来的声音不是一开始那种踩着脚似的高音,也不像白天里那断了气似的虚弱,而是不太清脆的一点点哑的声音。
萧弘辰挺喜欢这样的声音,总算合些苏雪十七岁的年纪,“脱到这就行了吧。”
“王爷不喜欢裸身入睡?”
废话,喜欢也不能让你脱到光啊!
苏雪笑了下,他觉得萧弘辰真的就是热血上涌的年纪,心思完全就在脸上,他退后一步,萧弘辰就自己走到床上去了。
床是热的?
萧弘辰下意识就想躲,躲完又觉得自己幼稚,这苏雪不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跟前嘛。
不过为了让自己放心,他伸手先往被子里掏了一把。
“这个是?”萧弘辰看着手里的暖炉,这个暖炉上面雕刻复杂,不是俗品。
“是慈宁宫赐的手炉,奴婢就这一个,就想着给王爷用了。”
萧弘辰捧着手炉,看苏雪在自己床边的地上一层层铺着毯子,他应该是怕冷的,但是却把这只有一个的暖炉给了自己。
手炉明明是金属做的,却不烫手,暖乎乎的,里面好像还添了香料,散着一股温柔的香味,和苏雪身上的那股味道很像。
也许宦官也不都是那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