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洁擦了擦眼泪，坚定地说道：“纪姐姐尽管吩咐，您的大恩我难以为报。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您说就是。”

纪明月点点头，语气温和：“你也知道，我想将这个绣品的事业做起来。但绣娘只有你一个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指点一下这些宫女，帮助她们提升自己的技术。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是将你吃饭的本事拿出来和别人分享。我这不是携恩压人，你坐下，慢慢听我说。”

欧洁点点头，坐了下来。纪明月给她倒了一杯水，等她情绪稍微稳定后，继续说道：“我不是让你白教她们。你可以让她们给你交学费。当然了，我也不想让她们交很多钱。第一，学费太高，大家都负担不起；第二，我也不想你们成为传统的师徒那样的关系。象征性地收点钱，这样众人承你的情，你以后在这里也好干活。同时，你也能赚点银子补贴生活。最后，还能提高大家的技术，为我们的绣品事业培养绣娘。这是一举三得。”

欧洁被纪明月的话说得频频点头，内心没有一丝不愿，恨不得立刻回去按纪明月的话来办。

纪明月见欧洁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既然咱们收费低，那么你压箱底的本事就不能轻易拿出来。真正在这方面有天分的，你指点一下，她们就会有显著提高。普通人也能在你这学到真东西。但你作为老师，要有别人难以企及的本事。只有这样，大家才能信服你。”

欧洁认真地点头：“纪姐姐，你说得对，我知道了。”

纪明月笑了笑，又叮嘱道：“这几天你就故意表现得开心点。哈哈哈，其实也不用故意，你娘的病马上就能治好了，想必你是真的开心。”

欧洁想到娘亲的病，立刻兴奋地点头：“是啊，我娘终于有救了！”

纪明月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道：“这几天，徐姑姑还有出宫的宫女会将代卖的银子分发。我想，咱们的花样一定能让她们比以前多挣一些银子。等消息都传开的时候，你再把消息放出来。这个时候效果最好。”

欧洁的想法单纯，但她现在对纪明月是完全的信服，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一样，打算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

纪明月见欧洁如此认真，便又补充道：“还有，你回去以后要整理出一份教学大纲来。以后给大家上课，要有个章程。”

“大纲？那是什么东西？”欧洁有些疑惑地问道。

纪明月耐心地解释道：“比如说，一批学生你要教授几天算结束？在这一期课程里，你打算上多少节课？一节课多长时间？每堂课讲什么？不同基础的学生你打算怎么安排内容？布置作业什么的。你要做到心中有数，按照大纲来进行。”

欧洁听得连连点头，怕自己记不全，特意让纪明月多说了几遍。同时，纪明月还指点了一下欧洁这几日的表现应该注意哪些细节，直到欧洁表示已经牢记，才结束了这次谈话。

送走欧洁后，纪明月坐在床边，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