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司其职,那些小灯笼挂好了,一碗米糊糊也喂完了。
顾晓星被抱着浑身别扭,手里一空就扭着身子要下来,顾潭渊给他放到地上,一下就跑到宋月朗跟前想和妹妹玩。
从庄子里回来这段时间他们发现小姑娘会走路的,就是被王秋霜和谢清抱来抱去习惯了,其实放在地上也能迈着小短腿走两步。
宋月朗把小姑娘放在地上,顾晓星带着着她,一大一小两个豆丁团子站在牡丹丛前面看挂上去的小红灯笼。两个大人在背后瞧着,担心他们磕了碰了。
顾潭渊看两眼小的又看两眼大的,默不作声的挪到宋月朗身边坐下,不经意间的把桌子上的茶杯往里面挪了一点,再放下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宋月朗的手。
“你冷不冷?”顾潭渊人模狗样的,假正经的问:“今天虽然说出了太阳,但昨天还下了雪,今早上我还看见院里结了冰。”
“不冷,”宋月朗反手回握住顾潭渊的手:“立春过后就不大冷了,往年这个时候还下大雪,今年雪都化了,你手怎么这样凉,很冷吗?要不要添一件衣服?”
“不,不用。”顾潭渊被宋月朗握着,那颗心好像乘着风飞到了云彩上,既飘飘然又悬吊吊的。
看了眼两个脑袋挨在一起叽里咕噜说小话的小娃娃,顾潭渊抓着宋月朗的手玩。捏着修长指节,顾潭渊垂着眼有点心虚,刚才才在年三十的宴上掀了宋阳的桌子,现在的何止手凉,心都是凉的,后怕的那种。
“那个,今天,我,”顾潭渊搓着宋月朗的手,摸着摸着变了味:“你手怎么这么滑。”
“世子的柔荑也是吹弹可破,”宋月朗从不在口头落人下风,手倒是抽回来了:“你要是没事,就去后院劈柴,把后年的柴火也备上。”
“今年的柴房都占满了,哪还有后年的空当,”顾潭渊把手收回来:“和我还闹恼羞成怒啊?”
“一点点罢了,”宋月朗给两人倒了杯茶:“还是比不得世子满腹心事,欲说还休遭人怜爱。”
“我这样的,”顾潭渊笑了:“令你怜爱了吗?”
“怜爱,”宋月朗叹了一声:“爱得生恨,刚才我抱着晓星挂灯笼,背后快被世子盯穿了。”
“我只是,”知道这是再问他刚才的事了,顾潭渊抵了抵后槽牙:“想问你,今天过年,你开不开心?”
顾潭渊本来想问刚才的事他有没有生气,但他想起宋阳对于宋月朗那个无谓的态度,又觉得把宋月朗和这种人比在一起都是一种作贱。他顾潭渊在这里,就是那亲生老子也得滚开,宋月朗有他一个就够了。
“新春新禧,万家灯火,”天色暗了,夜里起了风,树上的小灯笼翻滚,宋月朗身后衬着飘荡的红,举杯在顾潭渊的茶杯上一碰:“我只求你给我点的那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