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见了面,除了说王秋霜做事不地道,最多的,就是把疫症挂在嘴上调侃。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他们对谢清兄妹两个避如蛇蝎,现在又在回想自己和王氏有没有过近的交流。担心归担心,但从来没有人往自己染病的方向想,毕竟这些年也都安稳的过来了。
所以在庄子上第一个发热的人出现后,没有人在意,只是想着天气太冷,家里其他人要穿多些,然后就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发热咳嗽,躺在床上浑身酸疼的人。
就两天的时间,庄子上生病的人已经有十之二三,总量不是很多,但足已让人发现端倪。
那是从小木屋回来的第二天,顾潭渊宋月朗刚起,在院里商量什么时候回草溪城。
乡下是好玩有趣,这几天经历的事比戏台上演的都要跌宕,但是又不能在这待一辈子,总要回去的。
还没说一句话,老管事已经穿着厚厚的夹袄,顶着院外凛冽的寒风推开了大门。
老管事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进屋前先让人通报敲门,听见院里二位公子有人回话了,才开门进来,今天一声动静都没有就闯进来,可以称得上冒失。
“二位公子,外头马车已经备好了,”但是现在顾不得这样些了,老管事一说话嘴里就冒着热气,他指着门口急道:“庄里有人染上瘟疫了,大多户家里都病了,你们先走,可别染上那腌臜病。”
先时一两个还没人察觉,后面相邻的人家都得了风寒,病症还一模一样,大夫来了,只看了村里人高热畏寒,咳嗽,心里就有了几分疑惑,再一番望闻问切之下,便可以断定这是几年前几乎让一个庄子全部覆灭的疫症。
出了这样的大事,庄子上的人几乎都是人心惶惶,老管事叫人将这件事告诉官府,再让大夫开方子,把自己的体己钱拿出来买药后,便令人备好马车,急匆匆的往小院赶。
管事想,那两个年轻公子不是他们庄子上的人,这种平白的无妄之灾最好是不要落到他们二人头上。
人家的家不在这里,在没有染上疫之前还可以离开,不然在一个村里,得病是迟早的事。
这会的时间容不得浪费,听到庄里有了瘟疫,顾潭渊第一时间是看宋月朗有没有事。
宋月朗正看着门口微微皱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顾潭渊抬起来向自己靠近的手。他愣了一下,突然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