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说呢，事情发生得挺突然的，顾潭渊还维持着五指张开握着东西的姿势，目光在水桶和自己的手心不断来回，张开的唇瓣微微开合，但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世子看着柿子，一时哑然。

宋月朗：“……”

顾潭渊那模样看着好像灵魂都要升华了，宋月朗把他伸出的掌心握住，再缓缓拉回来，以免他钻进桶里去找柿子。

“这个柿子不能要了，这个是给地里施肥的桶，掉进里面的东西人吃不得，”宋月朗问他：“你应该知道的吧。”

顾潭渊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听见有人说话，他把头转向这边，眼睛眨了眨。

“那个不要了，待会再去树上找，”好可怜的模样，宋月朗拍拍他的手：“肯定还有很多的。”

“啊，我知道的，一个柿子而已，”顾潭渊这才回过神来，他无所谓的笑笑：“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很普通的果子，我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掉了就掉了，没关系的，”顾潭渊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在安慰自己：“”不过是我爬到树顶上，摇摇晃晃找了半天，在一堆熟柿子里面找到的唯一一个生柿子罢了，天杀的！本大爷的柿子，老子要报官抓你！”

顾潭渊张牙舞爪的，宋月朗一只手勾住他衣角就把人抓住了，老管事连连劝着，扁担放下来：“哎哟，公子别生气，这生柿子又不能吃，那树上好多熟柿子，吃那个，结的果子还多。”

老管事上前一步走，身后那个贸然冲出来的妇人就露出脸上，大约三十左右，手腕一只素镯，正用帕子擦着眼泪，眼眶很红。

是那个叫秋姨的妇人。

顾潭渊头一次见自己还没动手就哭得一塌糊涂的人，但世子有点无语，要哭也轮不到她来哭啊，是柿子掉进去了，又不是她掉进粪桶里去了。

这种哭哭啼啼的人最烦了，顾潭渊没了做柿饼的兴致，拉着宋月朗想走，妇人却拉住了管事的袖子跪在地上。

“管事，我的囡囡不见了，”妇人声音凄惨，哭得很是惊慌：“求求你帮我找一找好不好，我没了她活不下去的，我的囡囡就是我的命，求求你杜管事，帮我找一找，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