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也不知道听见的是谁的狗叫,说这门生意早就不想做了,还摔了一个茶碗,那禀禀威风的气势,我如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呐。”
“那,那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刘掌柜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些小事情,世子还有公子就不要同我计较了。”
“不计较之后呢?你想做什么?”顾潭渊问。
“自然是生意往来的事,我与宋公子的父亲是旧识,总不好因为一些误会就断交了,”刘掌柜抬头看着宋月朗,脸上堆满笑:“宋少爷,您说是不是。”
“那还真是,”顾潭渊笑着靠在车壁上同宋月朗道:“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又当又立,”好像想到了什么,顾潭渊探出身子来:“回头我叫人给你送块匾来可好。”
刘掌柜:“……”
秋意渐浓,树上的叶子都被冻掉了,刘掌柜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被顾潭渊一字一句的甩着巴掌。
如今他可真是汗流浃背了。
但现在难堪不难堪都要受着,当初刘掌柜只是想在宋月朗面前逞一逞长辈的威风罢了。刚开始说的不做生意,那都是知道宋家每年少不了从他这里拿货,故意吓唬人的。
刘掌柜只想等着宋月朗放下架子来求他,人没等到,等来宋家传话的,以后的鱼都不要了。
那事万万不能的,刘庄靠水,地里庄稼都没种多少,家家户户都干的是打渔的活,宋家是他这要货进一半的商家,要是他不要了,这大半年进账雇佣人手的钱,都成了流水。
眼看着还有两三个月就要过年了,刘掌柜上草溪城找了好多次,宋月朗是真挺忙,不是不在府上,就是有事没时间见客,好几次都扑了空。
这次刘掌柜打听到宋月朗又要出城,连赶着追来,差点撞上马车。
“世子,世子不经商,生意场上的事不涉猎,”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同坐一辆马车,但刘掌柜硬着头皮,得罪世子,也比血本无归得好:“这事还是要看宋少爷的意思,人家这跑来跑去的,不都为了赚钱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是个外人做不了宋月朗的主!”顾潭渊瞪大了眼睛,刚才是不阴不阳的嘲讽人,这会直接是怒火中烧:“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跟着他,唔……”
一声闷哼,顾潭渊捂着刚才被撞的地方:“这地方青了你还掐!”
宋月朗看似镇定自若的收回手,实则整个人都在无意识的往顾潭渊身边靠,他刚才也没有下重手,只是想拍一下叫他说话注意分寸而已,倒没想到顾潭渊疼的这么厉害。
“刘叔伯……”
“你现在是为了一个糟老头子,就不管我了是不是?好好好,”顾潭渊笑出来几分苍凉的味道:“当初从墙头跳下来都要亲手上药的,现在也好,给我伤口来一个雪上加霜,干得不错,也是亲手。”
顾潭渊一旦蛮横不讲理起来,就是宋月朗也无法招架:“我没有雪上加霜,刚才我不是有意按在你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