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张旗鼓移颗树过来还以为又是世子心情不好,故意折腾人,那一整天宋阳都带着宋狄云避在外面,就怕殃及自己。
没成想,世子带人抬着树一进宋月朗的院门,就先摘了树上最大最红的一只橘子,亲手剥了,脉络都撕掉了才送到宋月朗面前,献宝一样:“你吃吃看,甜不甜?”
那模样看起来要是宋月朗说一句这个橘子不甜,顾潭渊能把这颗橘子树砍了当柴烧。
不过这颗橘子树能在世子手下苟延残喘至今,想来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这颗树死不了,”顾潭渊哼了一声:“它要是死了,那些花匠果农一个都跑不了,本大爷一个一个给他们送到牢狱里面去种树。”
宋月朗皱了皱眉:“你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送,送什么?”见宋月朗脸色不好,顾潭渊立即改口:“我只是送他们几本饲养花草树木的古籍孤本,吃饭的本事还是要牢固些好。”
宋月朗还是有些不豫,想起城里顾潭渊的风评一直不好:“你不要……”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看这天多冷,回屋烤火去,刚才不是说要看顾晓星的功课,也不知道做得怎样,”顾潭渊推着宋月朗往小书房走,扭头喊了一声:“儿子,过来背书,你家公子要考你。”
听见宋月朗找他,顾晓星手上的水都没擦干跑过来,进屋把抄的课文一页一页的摆到书桌上,还把夫子讲的论语五则一字不漏的背出来。
他虽然年纪小,但宣纸上的字已然有笔锋了,宋月朗问了几句古文的注释解释,顾晓星都回答得很好。
几岁大的娃娃,站在书桌前面背书一板一眼的,看着有几分像书院里面的那些老学究。
那架势让顾潭渊犯困,等到宋月朗问完了,打了个呵欠,他拿着顾晓星临摹的小楷字帖,只是看着那些端正的一笔一画就手疼了。
“儿子,这书能读就读,不能读也不要吃苦勉强,”顾潭渊翻着字帖:“这字写的人模人样的,一天得写不少吧。”
“不读书以后怎么办,”宋月朗剥橘子给顾晓星吃:“长大在街头要饭?”
顾潭渊闻言立即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这,这是嫌弃我没本事,养活不了你们爷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