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喝完两杯,本生就是看在顾潭渊的面子上,宋月朗又上道,也就一会的功夫把事谈清了。
只等回去把列出来的条条款款写在纸上,找个时间在约个酒楼,把条约细化一二,再签字印下刻章,这生意就是板上钉钉了。
掌柜告辞之前,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瓷瓶:“世子,这是断续膏,对跌打有奇效,你在信里说要,公主让我给你带来。”
跌打二字一出来,宋月朗理了一下身下的衣摆,依旧是温和的脸。
顾潭渊仰头,从书页缝隙里瞟了一眼桌子:“就一瓶?”
“一瓶不少了!”掌柜的脊背都直了几分:“太医院十年才制出来五瓶的东西,公主只剩下半瓶,这还是公主去将军府上送了今年吐蕃进攻来的白玉珊瑚才换来的半瓶,世子,你……”
“那是太医院没出息,”顾潭渊不为所动,把头低下接着闭眼:“行了,这没你的事,和祖母说我一切都好,不要在这叽叽喳喳的吵我睡觉。”
世子从小就是这个态度,不算稀奇事,老掌柜从石凳上站起来,向宋月朗供手告辞。
宋月朗也站起来笑着回礼,本来应该送一送的,被坐在摇椅上的人扯住了袖子。
顾潭渊把脸上的书拿下来,坐直了:“你腿伤还没好,不用送。”
宋月朗手抬了一半。
“无妨,宋少爷和我家世子交好,这些客套俗礼就免了,”掌柜的拍拍宋月朗的肩,他能算武威长公主的表亲,在朝堂上没有一官半职,但是在皇亲国戚里的格外吃得开:“自家人不客气,来时的路我记得,出门左拐有个荷塘,老头子想去看看,顺道还想折两支莲花,主人家跟着,”掌柜的一笑:“我反倒不方便了。”
顾潭渊抬手在掌柜面前一晃:“你是年纪大了还是眼睛瞎了,那荷花池子里叶子都谢了,莲蓬都被摘了哪里来的莲花,你把裤腿挽起来下水去挖几节藕出来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