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蒙蒙亮找到天大亮,只找到几个长在坡上的青梨,顾潭渊上树摘了四五个,下山了还一边啃一面不平。
“这么大一座山,那么多的树,”顾潭渊牙口好,嚼着青梨的声音脆脆的:“一个兔子都没有,就连一窝鸟蛋都没长,这山上就离谱。”
宋月朗提着衣摆迈过路口那个坎:“鸟窝长不出来的。”
顾潭渊还是很生气,掰断身边的树枝:“我一根鸟毛都没看见。”
宋月朗放下衣摆叹气:“鸟毛是长在鸟身上的。”
“我当然知道鸟毛长在鸟身上,你说这一句什么意思,”顾潭渊疑惑:“你拿我当傻子?”
宋月朗随即正色:“没有。”
顾潭渊哦了一声,又开始骂:“但是这个鬼地方,一只野味都没有,实在是太可恶了,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带人搜山,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一根毛都不长。”
宋月朗应和:“嗯嗯嗯,是的。”
“你在敷衍我?”
“没有。”
“哦,你下去的时候拉着点树枝,别摔了,这条路不好走。”
山上绕了大半天,没见着上山的人,宋月朗不精医术,也看不出来树底下长着的东西倒底是灵芝还是蘑菇,又或者是长相普通的野草是不是其他名贵的草药。
因为这个缘故,宋月朗下山的时候都是尽力避开身边地上的草木,就怕踩到什么可以入药的植株。
顾潭渊比他强一点,不过世子可不管这些,没看路,一脚把地上的野草踩的稀巴烂。
“哎呦,”顾潭渊脚挪过去了才发现不对劲,他看着那摊陷进泥里的草:“可惜了,这野草可以炒着吃。”
又走了几步,踩碎了树底下长着的几朵蘑菇:“嘶,这个也可惜了,炖汤喝挺鲜的。”
他们上山走的小道,下山找到了一条大路,走下来就是昨天进来的那个镇子,远远的,已经能看见各个人家屋顶上的烟囱了,顾潭渊又哎了一声。
“又踩到了什么东西,”宋月朗实在是觉得顾潭渊比那些上了年纪的妇人还能长舌,这一路下来说话没停过,他侧身,斜眼看着人:“是能煮汤炒菜还是可以直接生吃?”
“不是,是我们上山太早还是这些人太迟,”顾潭渊看着前方,说:“这些老头……老人家,现在背着背篓,应该是要上山摘草吧。”
清水祠堂的早晨有些湿冷,稀疏枝叶下的石板路被常年的雨水冲刷,颜色泛着旧。一群年纪看起来和这条石板路差不多大的老人背着背篓,往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