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傅远河正色道,他有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自从宫辰从禁区回来,他就一直提心吊胆,而现在种种迹象似乎都在告诉他,他不好的预感快要应验了。
宫辰想了想,把波动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傅远河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更是直接照着胸膛给了宫辰一拳:“姓宫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宫辰无言以对。
傅远河说得没错,他应该早一点把这事告诉他,而不是等到现在出现了第二个能听到波动声的人才慢悠悠地将事实全盘托出。
一开始他以为这声音只是幻听,毕竟声音出现的时机总是很莫名。后来他频繁在禁区听到类似的声音,开始意识到这声音似乎和禁区有所关联,但权衡之下,他还是觉得说出来会引起其他人的负面情绪,所以一再压制。
“走,我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傅远河拽起了宫辰的手腕,一边扯着他往前走,一边喋喋不休地骂道,“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很多钱,所以你这辈子才这么来整治我……遇见你算我倒霉!”
宫辰淡淡笑了笑。
傅远河永远是这样,嘴上骂得再狠,拉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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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城查不出病因的伤员都被安置在了X城医院,细数下来,这些被不知名的东西感染的伤员足有十几人,几个病房躺满了痛苦哀嚎的感染者,他们身上的伤并不算重,有些甚至全身上下一个伤口也没有,但他们就是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几个高级向导在感染者中间来回,忙得满头大汗,他们的异能都在超负荷使用,全身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了。
可无论输送多少治愈力量过去,这些感染者的症状却依旧不见好转。
见喻明琢进来,几个手足无措的向导纷纷向他投去了求助的视线。
喻明琢摇头:“别看我,我也没有办法。”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坐到了一个感染者身边,伸手把住了他的手腕。
方才在战场上他既要估计异能的使用限度,有时刻注意着有没有新的伤员送过来,检查得粗略了些,可能忽略了什么不起眼的感染源也说不定。刚刚窝在宫辰身边睡得很安心,他的精力也恢复了一部分,可以好好排查一遍。
寄生虫,没有。
毒素,没有。
歪门邪道的异能,也没有。
喻明琢收回手,百思不得其解。
和他在战场上的检查结果一样,这人身体里没有任何异样。
他抬头看向其他人,病房里的其他向导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真是邪了门,这世上竟然还有他救不了的人。
喻明琢皱眉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
旁边的向导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吵他,躲到病房外将情况一一汇报给了上层。
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这些人嘴里念念有词,可惜含糊不清,喻明琢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抱胸站在穿插的病床中间,视线一扫,位于角落的一个感染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侧卧在床上,眉宇紧蹙,蜷缩成一团。跟其他感染者不同,他一动不动,双手按在胸口上,脸色白得跟一张纸一样。
心脏?
喻明琢神色一凌,顺手薅了某个粗心大意的医生落在病房的听诊器,大步迈过去,粗鲁地把那人掰直了,将胸件按在他的胸口处。
那人也没什么力气,任由喻明琢摆弄。
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
乍一听似乎一切正常,喻明琢听了半天也没发现异样,正当他烦躁地想把听诊器丢到一边去时,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砰咚、砰咚。
依旧是心跳的声音,但在其中却夹杂了一丝浅浅的尾音。
心跳声被拉长了。
不等上一声完全消失,拉长的尾音就和下一道心跳声重叠在了一起,形成了异常的回响。
这声音,类似与……
喻明琢突然想起了宫辰说过的话。
类似心跳的波动声。
他的身体瞬间一凉。
加上这莫名出现的尾音后,这心跳就跟宫辰形容的声音差不多了。
喻明琢一下子心乱如麻。
宫辰听到的是这些人的心跳吗?可感染者是Y城沦陷后才出现的,那他之前听到的都是什么?这些人痛不欲生的样子和狂化的哨兵有些像,宫辰能听到这些声音,难道意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