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歌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不得不逼着自己露出温婉的笑容,“这么晚了,萧哥哥不也没有睡吗?”
“你这样笑,和她倒是有七分相似了,以后多穿些青色。”萧厉勾唇,轻飘飘的用内力震碎她的裙角。
“歌儿,你真的不知道你姐姐的下落吗?”
激烈的碰撞,粘腻的水声。
趁着沈听歌昏昏沉沉,萧厉趁机问道,得到的却似压抑低泣的呻吟。
他的眼神一暗,将少女的身体提起又将她重重落下,破碎的哭声、泅红的眼尾,让他愈发兴奋起来。
季浮生当然不知道守庭先生遭受酷刑是因为被她拿走的传国玉玺,她此刻正在试图攻打叶城。
叶城和之前她打的茁县不同,城墙防卫森严,驻军将近一万,粮草充盈、武器备足。而且守城的知府和指挥使,各司其职,把叶城打理的井井有条。
若是直接打攻城战,伤亡不知几何,按照流程先进行劝降。
“信上所言,若是投降,叶城不会伤及一花一木,范指挥使有何看法?”
知府内,元知府对范指挥使说道。
“之前为了保存百姓,你我投靠了陈德明这个乱臣贼子,如今这是又要不战而降给一群暴民?”范指挥使袖子一挥,怒斥道,“俗话忠臣不事二主,你我难道要做三姓家奴不成?”
“不投降那就战,老范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元知府叹了口气,连忙站起来劝道,“只是,这场仗我们必定会败,我们只有一万兵卒,打我们的号称三万精兵,更不要提那莫苍天手下精兵少说也有十万。”
范指挥使脸色难看,“那也得先打了再说,不然谁来都投降,你我成什么人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派人送信,叶城需要援军。”
……
当日夜里,便从叶城内飞出来鸟雀。
季浮生早早安排了人注意传信的鸟雀,三两下弯弓搭箭,把送信的鸽子截获。
看完了密信,季浮生安排人明日佯装攻城,分出八千兵力,让雁儿悄无声息的带着人绕道叶城,埋伏在援军必来的路上。
除了第一日率军攻打,剩下的几天都是在外只围不攻,天天让人在城外叫骂搞人心态。
就在范指挥使和元知府心惊胆战,终于等来援军的时候,伪装成援军的雁儿直接把控住知府和指挥使府,里应外合,大开城门。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成王败寇,眼见叶城并没有被大肆侵扰,更没有遭受屠城的下场,元知府和范指挥使皆是松了一口气。
范指挥使觉得自己又行了,恶狠狠地放出狠话,试图让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
季浮生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他冲着雁儿叫嚣。
“范通,许久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冲啊。”
整个指挥使府都换成了自己人,季浮生不怕消息传出去,不由笑道。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女将军吧!有种就杀了我,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范通梗着脖子,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依旧嘴硬叫嚣。
修长高挑的身影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落座,范通直接对上了一张陌生中又略微眼熟的脸。
这张脸,怎么说呢,是真的好看。
范通叫嚣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像是见鬼一样,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说话吗?”
季浮生笑眯眯道,有以下没一下拨拉着自己的长剑。
“你你你你——元华公主?!”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范通连话都说不利索,要不是被绳子绑着,估计能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元华公主是谁?
元知府一时间不知所以,下一瞬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是,等等,如今能被老范称呼一句公主的……
眼前的姑娘竟然是他们大顺的公主?
“是本宫,范通表叔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在这旮旯地当指挥使。”季浮生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声音慵懒。
范通嘴角抽了抽,不想说话。
他为啥在这旮旯当指挥使,难道表侄女不知道吗?还不是被一路贬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被叫做表叔,因为他是皇帝的舅家表弟,实打实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等等,你为什么在这里?”
光顾着震惊,范通甚至忘记了这么个重要的问题,季浮生幽幽的叹了口气,示意雁儿给他们松绑。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
半个时辰后,听完表侄女干得大事后,范通心情复杂中夹杂着不知所措。
他瞅了眼前的少女一眼又一眼,接连不断地叹气。
“你叹什么气?”元知府元树正为公主殿下折服,听到同僚叹气,有些不悦。
听到元树质问,范通抬起来的眼眶通红,止不住的抹着眼泪。
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哭着抹眼泪,怎么看怎么怪,元树吓了一跳,有些不安,“你哭什么啊?”
“我哭陛下,呜呜呜……陛下,臣早就说了陛下你不是干皇帝的料子……呜,现在好了,连命都丢了……”
范通越想越觉得难受,尤其是看见表侄女如此能干,更觉得他皇帝表哥死得早。
若是表侄女早早接过皇位,估计大顺也不会亡国吧?
季浮生沉默的看着伤心的汉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都把你一贬三千里了,还记得人家的好呢?不过也难怪,经常这么说实话,不贬他贬谁,得亏是皇帝的亲表弟,否则早就全家流放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便宜爹干皇帝不行,做人相当可以。不提被他一贬再贬的范通,岳靖宁、江太傅等等,哪怕他死了,依旧念着他的好。
“行了,别哭了,给你们讲故事是为了让你们干活的。”季浮生揉了揉太阳穴,直截了当,“我迟早要单干,如今在莫苍天手下只是权宜之计,你们要不要跟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