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生也好 ,岳靖宁也罢,两个人都是那种打定了主意就会去做的。
既然要收编这群山匪,再加上派出去的探子的确发现了一股不明势力的踪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干脆趁早干了。
在一开始的几天里,一开始被收编的这群山匪就只需要听从命令进行训练。
季浮生并不清楚古代怎么练兵,岳靖宁倒是没有藏私,耐心的一一传授。
“管子曾言五教,第一日教给他们会看己方的大旗,第二日让他们学会听从号令的数,第三天教给他们如何学习令行禁止,进退有度,第四天给他们学会兵器,第五天告诉他们军令,即要赏罚分明。”
“做到了这些,那这些练出来的兵也就基本成型,具备了上战场的资格。”
岳靖宁说这话的同时,也喊来了岳三平等人来演示。
战场的局势瞬间万变,不可能只靠吼叫来传达军令,都是靠听鼓声、看旗摇来听从指挥。
岳三平一行人跟着鼓点和旗子的挥动能迅速的变换军阵,进退、左右,分合、纵横……
虽然他们人少,但是每次都能快速冲破山匪结成的军阵,狠狠的撕开口子强冲进去,直接从内部瓦解,里应外合,一攻而破。
季浮生若有所思,觉得自己悟到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啥也没悟出来。
在古代练兵的确不是她的强项,但是她了解小初高的军训,也了解现代军队的一些潜规则,搬过来一点东西都够用了。
在岳靖宁操练山匪的几天里,她带着狗蛋把周围的山匪窝全部踩了点,制定了一个迅速的攻打计划。
有一说一,山匪们觉得自从穿山寨有了新的大当家以后,他们活得连狗还不如。
为啥呢?
早上鸡叫就得起,晚上睡得比狗还晚,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听从命令,做得好了才能奖励多吃点肉,看门的黄狗只是冲着他们汪汪叫几声就能得到没啃干净的骨头。
不是没有人反抗,但是反抗的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全部在竖起来的旗子前被砍了脑袋。
所以他们还能咋办?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命令。
直到……
“人都到齐了是吧?报个数。”
季浮生大刀金马,坐在大当家的虎皮椅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下面这群老实如鹌鹑的山匪。
一大早的被叫过来集合,山匪们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拉去砍头。
听到女阎王发问,被编出来的伍长、什长等战战兢兢的清点了一遍自己手底下的人,一一报数,最后总管的旗长才站出来,硬着头皮回答道,“回、回大当家的,到齐了,应到一百零二人,实到一百零二人。”
说完,他内心打鼓,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很好,都到齐了,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吗?”
季浮生对于这五天训练出来的成果已经很满意了,最起码学会了令行禁止,对待这个旗长的不知所措也轻拿轻放,清了清嗓子,喊道。
众山匪面面相觑,安静如鸡。
就,这话问的,谁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啊!
万一你是来杀人的,岂不是谁说话谁就死?
但是,不说话,万一也要死呢?
于是一群山匪齐齐摇起了脑袋,那场面……
有的先往左摇头,有的往右,从季浮生的视角看去,能逼死强迫症!
她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深吸了一口气,放平了心态,给雁儿递了一个眼神。
雁儿不愧是一开始就跟着她的,顿时心领神会,代替她喊道。
“今天聚集你们过来,是因为我们大当家的,要带着你们去攻打其它的山头!”
话音落地,铿锵有声。
山匪的队伍里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听得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个发展。
娘们当老大,没问题,虎头寨大当家的也是个娘们。
但是,给他们口述的规矩里面,可是正经到不准打家劫舍、欺辱老幼啊!
但是现在,主动去打别的山寨,是怎么个想法?打家劫舍不行,打劫同行就可以?
队伍实在安静,雁儿用狼一样的眼神扫过他们,缓缓开口。
“你们不说话,是有什么异议吗?”
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是谁敢有异议?
于是他们异口同声的大吼了一声,“没有,老大!”
“老大万岁!老大威武!”
“千秋万代,一统山寨!”
有机灵的、会察言观色的立马吼起了口号,一时间广场上竟有些震耳欲聋。
岳靖宁听到这群山匪喊“万岁”的时候,脸色几度变换,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女,最后沉默下来。
季浮生很满意自己的牌面,她手掌微微下压,示意山匪们安静,笑容轻慢。
活下来的山匪基本上都是那种有小聪明,但不多的。溜须拍马、察言观色、不干正事才是他们最擅长的。
得知新老大有扩充匪寨的意思,这群山匪瞬间精神抖索。
……凭啥只有他们穿山寨被搞,别的山头就不倒霉,就能安安稳稳的待着?
都是同行,死也得死在一起!
而且,补充到他们穿山寨,他们怎么着也是个前辈吧?
天天训练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