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博逮着他叽里呱啦一顿输入,贺衍把他推开,开玩笑说:“别再狗叫,我不想听。”
“你以为我想说啊,”赵文博气急败坏,“刚到国内不先处理工作,你追媳妇这两天是我!是我天天累得跟狗一样在你屁股后面追,甚至我以为你去酒吧是跟哪位老板约好谈工作,结果还不是去追老婆。”
他这两天处理工作都快忙炸了,拿起贺衍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说:“就连昨天跟我一起去的那次,我在跟他谈,你在旁边眼睛都快长他身上了。”
“我又没影响工作。”贺衍看了一眼刚刚被赵文博喝完水放在桌上的水杯,“杯子送你了。”
“不要。”
“不要就丢了。”贺衍说,“我下午搬办公室。”
“你……”赵文博无语凝噎,他们两个的办公桌在一个屋子,现在贺衍说要搬走,他闭上嘴巴,收起刚刚的嘴脸,咬牙切齿地说:“好,很好。”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才记起自己现在的办公室还跟他继续在一起,又狠狠跺脚,灰溜溜地回来继续坐着。
一整个下午,赵文博都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等到贺衍起身准备收拾东西时,他才又站了起来,走过去拉住贺衍的手臂,“我都没跟你说话了,你还搬啊?”
贺衍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搬走又不是因为你话多。”
“那是为什么?”
“为了以后方便。”贺衍继续收着桌上的东西,“他以后过来,不想有人在旁边当Steve。”
赵文博震惊,“你还想带他来公司?!”
贺衍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不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赵文博边拍手边称赞,朝贺衍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从你和你爸妈还有爷爷奶奶出柜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人才。”
“谢谢。”贺衍礼貌回应,然后拿起东西就走了。
等到赵文博在原地怀疑贺衍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听不出别人是夸是贬的时候,他透过玻璃又看到贺衍倒退回来,在门外冒出一个脑袋,说:“别难过,以后会请你吃喜酒的。”
“我谢谢你哈。”赵文博说完不想继续再理他了。
陈煜寒在公司呕心沥血一整天,下班后才稍微回点精气神,到了楼下才发现贺衍拿着花倚身在车门边,与早上相比还换了身行头,看到他后朝他走了过来。
陈煜寒无奈,看了一下自己又看了一眼向他走过来的贺衍,“我感觉我现在跟你比,特像四处逃难的人。”
贺衍噗嗤一声,“哪有这么夸张。”
他说:“顶多是我太帅了而已。”
这身行头,贺衍可是精心收拾过的。
“……”陈煜寒不想再跟他呛,当了一天牛马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当傻b。
贺衍把花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好几朵巨大的红玫瑰簇拥在一起,包装精致,上面还缠着珍珠,什么审美?
陈煜寒说:“要不要这么夸张。”
贺衍很认真:“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样子。”
“要不是看你脸皮薄,我就直接去你工位上抓你了。”
陈煜寒挥着手笑道:“我们公司你可进不去,刷卡的。”
贺衍拉过他挥卡的手,“可以顺便谈谈合作。”
“跟谁?”
“你,你们公司。”
陈煜寒与他十指相扣,举起手,“我就算了。”
“跟你不是合作,是不正当关系。”
贺衍晃了晃和陈煜寒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什么不正当关系。”
“舔狗啊,”陈煜寒看向他,“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贺衍笑道:“行啊,渣男。”
天上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整束花上面,花瓣附上雨滴,看起来如同贴上钻石,又亮又闪。
陈煜寒抬头,一滴雨刚好砸在他的眼皮上,让他不自觉闭上眼睛,雨滴顺着脸颊坠落,像流的泪,但是只要尝一口就会发现,泪和雨还是有区别的。
“怎么每年这个季节都会下雨?”陈煜寒情不自禁眼眶通红,“今天的雨和前几年一样。”
那时候,应该是脑袋抽了,想着雨不大,一个人也懒得撑伞,独自背着书包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地就流了泪。
过去的雨也不大,但是心里还是被浇湿,浸润一片湿地,难免长起青苔,就像感情中断了联系的人,以为时间可以消磨一切,但偏偏只是自己以为。
头顶一片漆黑,贺衍从车里拿出伞撑起,偏向他这边,他看着头顶黑乎乎,但却足够大的雨伞,听见贺衍不容置疑地说:“今年不一样,我会为你撑伞,即使雨很小,但是你也需要。”
心里有些酸,他认为心里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被抓住,慢慢被放在贺衍的口中轻轻揉搓,让人心里痒痒的,但却隐隐发痛,他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松,“什么时候天上能够不下雨,下钱啊?”
“钱我也能赚。”贺衍有些着急,语气都放快了些。
“怎么?想成为我的毕生倚仗?”陈煜寒一手抱着花,一手把伞扶正,开口道:“你赚你的,我赚我的,我自己又不是赚不了,要你的干什么?我不比谁差。”
“第一句我认同,后面的我不认同。”贺衍说,“没有谁比谁差,只是选择不同而已。我既然选择让你倚仗我,那就得照顾你,爱你,把所有自己拥有的好的都给你,不让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再折磨你的现在,所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