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坐在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试卷刷题,陈煜寒看着自己手上的卷子,心不在焉,半天下不去手,郁闷地拿笔扣着头。
邹磊手撑着头正在发呆,杜绵叫他,“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好好学习。”
“学不了。”他懒懒散散地回复,“要能学成绩早上去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学不了,”杜绵恨铁不成钢,“你都没努力过。”
邹磊烦躁地啧了一声,换个方向背对杜绵。
“我还想看电影呢。”杜绵瞥了他一眼,“你得给我加把劲。”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实在想看我请你去电影院看去。”
杜绵看不了他这个死样子,“你吃炸弹了?去电影院有什么好看的,能有在教室看的那种氛围吗?”
邹磊郁闷地说:“可我成绩就是上不去。”
杜绵低头叹气,“明天记得交作业。”
“......交锤子交,不交。”邹磊瞥见早上发的试卷,只有几个可怜的勾,他把试卷往里塞了塞,眼睛有点酸。
明明最近认真学了啊……
杜绵听这话一生气,怒其不争,“行,你要是明天真给我交出一把锤子,我就不收你作业了。”说完就拉着刘佳离开。
张博深凑过来坐在杜绵的位置上,看着杜绵走没影了,才问:“你怎么惹到她了?”
邹磊看了一眼杜绵消失的影子,闷声道:“没。”
贺衍转着笔在试卷上勾出答案,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陈煜寒,看他苦恼地挠着头,试卷上一字没动,问:“你在忙些什么?”
陈煜寒手里动作没停,“呼吸。”
听到旁边轻笑一声,转瞬即逝,他没说话。
几秒后,贺衍说:“都怪你。”
陈煜寒一脸莫名其妙。
“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
陈煜寒气笑了,“你更年期到了?”
“没有。”贺衍说,“就算是更年期到了,我也比你厉害。”
“哎哟呵——”陈煜寒搂起袖子往桌上一支,扬言道:“谁比谁厉害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贺衍挑眉,“你确定?”
“少废话。”陈煜寒下巴一扬,“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贺衍把试卷往旁边一扫,一手握上去,“来。”
邹磊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第一次近距离触碰双手,温热的手掌贴在一起,贺衍不免呼吸一顿,手指微微一愣,依次展开活动一番后贴紧陈煜寒的手背,蓝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手腕一动,道:“让你三秒。”
他用几秒钟的时间调整自己的表情,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陈煜寒。
这在对方眼里简直就是挑衅!
陈煜寒一脚登在椅子的横栏上,嘴角一勾,手腕倏地向下使劲一压,马上就要胜利时,却被贺衍轻而易举地反压回来。
陈煜寒:“?”
贺衍抬眸看向他,“说好让你三秒的。”
陈煜寒咬牙,“不行,刚刚是意外,再来!”
贺衍往后一靠,手指摩挲指腹,片刻后道:“其实,你很厉害。”
“切,你在讽刺我吧?”陈煜寒撇嘴道,“我厉害我刚刚就把你一举拿下了。”他吹了口气,刘海扬起,露出好看的眉眼,顿了顿说,“行吧,我力气确实没你大,这点我承认,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贺衍伸长了腿,懒洋洋地低头拿出手机转了一圈,一阵微风从后门灌进来,掠过他的发梢,几缕发丝遮住他的半只眼睛,乱而有序地垂下来。
眼下的疤痕横躺在皮肤上,像是流星划过的记录。
陈煜寒看着贺衍滚动的喉结,下意识咽口水,愣在原地不吭声。
“你脸怎么红了?”贺衍看着陈煜寒通红的脸和耳朵,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煜寒回神,羞愤扭头,“被你气的。”
张博深拿起练习册打算过来问题目,就看到陈煜寒红彤彤的脸。他揶揄道:“小老弟,你脸怎么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贺衍没忍住笑了出来。
“卧槽,贺哥原来你会笑啊?”张博深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有些震惊。
陈煜寒更是无语到了极致,“他又不是神仙,有屁快放。”
“啊,这道题怎么做?”说完把练习册摊开放在陈煜寒的桌上。
陈煜寒用手指着题目,把思路大概理了一遍,“这道题......”
张博深:“卧槽,陈煜寒你右手上有痣!”
陈煜寒无语:“......你听不听......”
“不是啊陈煜寒,我昨天才听我奶奶说,右手长痣是你上辈子辜负了一个最爱的人。”张博深看着陈煜寒右手上的那颗痣,说:“你看你这张脸,上辈子肯定是个渣男。”
“......多大人了还迷信。”
张博深拉起陈煜寒的手看了看,又发疯似地拽起贺衍的手看了看。
贺衍没来得及避开,被张博深一把逮住手来回翻开看了几眼。
“贺哥,你左手上有哎。”张博深一脸不怕死地说,“左手上有痣,代表你上辈子被最爱的人辜负了,一看就是个舔狗。”
张博深总结:“你两左右手都凑齐了。”
……
贺衍:“So?”
陈煜寒:“这些话能信?亏你是个高中生。”
张博深从小跟奶奶住在一起,对于这些话都十分感兴趣,“贺哥,你们别不相信,这些老人家说的话还是得信信,毕竟人家活了这么多年,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