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日配衣裳的璎珞掉了!”
走到半道才发现东西少了,清梅有些着急,这可是小姐第一次自己动手做的东西,连上面的流苏都是小姐亲手染制,那一枚是做得最满意的,平日里宝贝的很,今日心情好才佩戴上,谁曾想居然丢了。
灵汐一摸腰间,果然摸了个空。
“怎么办?也不知道掉哪去了,要不我回去找找?说不定还能寻着。”
清梅急得团团转,未出阁的姑娘随身物件丢了可不是小事,她平日里看的话本里,可有不少例子,后果可都不怎么好。
清梅想到这里,心中打了个突,当下便想回去找。
灵汐想了想,怕是只有在那小峰上,慌乱之下遗失的,偏偏秦家姐妹也不知转到哪里去了,刚听完别人的八卦,哪怕那人不知道,她现在也不想碰上。
拦住想转回去找的清梅,灵汐轻叹:“算了,这么大地方上哪找去,不找了。”
“可是小姐,贴身的东西,要是让外人捡到,总归不太好。”
清梅只当她不懂,更是着急。
灵汐想了想,不以为意:“这东西是我第一次戴出门,又没别人看到,真被人捡到了,死不承认呗,他还能一口咬定我不成?真要这样,定是有备而来,更不用在乎是不是我的了。”
清梅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可惜只戴了一次,这可是小姐亲手做的。”
“回去空了再做一次便是了,看你也喜欢,给你也做一枚。”
“多谢小姐,小姐最好了!”
“不过,平日里你最细心,按理来说你不该这么晚才留意到啊,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刚才那位公子让你看呆了?”
清梅脸微微一红,眼睛却有些发亮:“小姐可别打趣我了,自己不也看呆了,不过那位公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若是未曾婚配,我倒觉得,跟小姐甚是相配。”
灵汐无言看了她一眼。
她早就发现了,清梅这家伙就是个颜控。
清梅读懂了她的眼神,不服:“这两年,便是小姐不急,夫人总要为小姐相看的,小姐日常也说,了解一个人是要相处过才知道,既然都是没相处过的,干嘛不挑一个最好看的?”
起码看着就爽心悦目啊!
灵汐想了想,认输:“你说的对。”
不过,灵汐还是叮嘱她:“今日之事,如果表哥没有问起,便别说了,就当没发生过。”
当朝民风开放,未婚男子和女子出游赏玩时并不禁相见,只是箫慕风平等敌视一切接近妹妹的男子。
晚间无聊,灵汐去找李锦兰打发时间。
房间宽敞通透,清雅华贵,墙上挂着字画,桌上还铺着未完成的半幅山水,靠墙的梨花架子上,放了满满的书卷,不过最显眼的还是房间中间。
大婚将至,便是平日不爱针线的李锦兰,房间里也摆着绣架。
灵汐好奇凑上去,针脚匀密,绣图上的兔子毛发分明,眼神逼真灵动,一看就不是她绣的。
李锦兰扑哧一笑:“嫁衣早就准备好了,这个放着装装样子,应付一下别人罢了。”
至于应付谁,一目了然。
灵汐有些好奇:“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未来夫君家中有些复杂?”
李锦兰已经换了一身粉白柔软的素裙,乌黑的青丝披在肩头,钗环尽去,素面朝天,在烛光下,更显清丽。
她拉着灵汐进了轻纱隔开的内室,在床边坐下:“是有些,他母亲早早故去,父亲时隔几年娶的续弦是年轻时候的心爱之人,对一同带过来的两个女儿视同己出,不纳二色,连他自己都觉得,若不是父亲后边的夫人生不出儿子,家里怕是连他立足之地都没了。”
灵汐倒吸一口凉气。
李锦兰躺进床内侧,靠在软枕上,单手支颐,拍了拍身旁,看着她脸上惊恐的神色,笑起来:“别担心,这些事,在我家有意与他家结亲时便查清楚了,这桩婚事,是父亲问过我,我亲口答应的。”
灵汐也躺了上去,侧头小心看着她,想不明白:“他家都这样了,你还嫁?”
李锦兰收了笑,淡然:“为什么不嫁?我和父亲瞧上的是他的人,又不是家世,我家什么没有?”
她翻了个身,静静望着帐顶:“当今陛下圣明,眼中容不得沙子,我家世代簪缨,已不可能更近一步,别人都说是他高攀,但其实,他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灵汐看了她半晌,良久,松了一口气,也翻身躺平:“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恋爱脑呢!”
李锦兰转头看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