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白谨礼在其他几人的注视下,走上了公交,他看了眼僵直的司机,心里一阵发怵。酷暑带来的汗珠被清凉的空调瞬间蒸发,他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搞……搞什么啊。”他站在车门口,始终不敢往后走。
他明明在现实世界根本不会感觉到害怕。无论是玩密室逃脱,还是看恐怖片,他只会不屑一笑,甚至还会无聊地打哈欠。似乎他的身体关闭了所有的关于外界“恐惧”的感官刺激。
可到了这里,仅仅只是宛如木偶般的公交车司机,也能让他心里一阵打鼓。
有别人在还好,他还能强撑,一旦只剩自己一个人,那些被埋在脑海深处的恐怖画面便层出不穷。
双腿忍不住颤抖起来,白谨礼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咽了下口水,想象着如果秦岁星那个二货如果在这儿会怎么做……
他估计会把这空无一人的公交车当做春晚舞台,并当场劈个叉吧。
不知怎么,想到秦岁星,那恐惧似乎被冲淡了一些,他慢慢往前挪步,走到座位上坐好,大口地舒了一口气。
当恐惧感慢慢褪去,理性重新占据智商高地,他才意识到,这辆车……一直都没有开动?!
他连忙往窗外看去,还是那个车站没错,可车站前,已经空空荡荡……
白谨礼瞳孔一震。
他们人呢?
……
十分钟前。
方菲心里带着气踏上公交车,她理都不理司机,直接坐在了驾驶室后面的位置,她故意把头别过去,不看窗外的宋春驹。
他们两个的故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最初,她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的宋春驹,可慢慢地,逐渐被他吸引,两个人正式在一起。
可是这家伙四处沾花惹草,各种莺莺燕燕烦扰不断,讨厌的很!
要不是为了……方菲叹了口气,握紧拳头,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什么画面,让她不由得露出愤怒的眼神。
可那愤怒转瞬即逝,重新蒙上一层灰。
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她疑惑地看了看这辆车,似乎……一直没有发动?
……
不知名的一栋别墅里,几个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站在一扇古朴的木门前。
木门是棕灰色的,上面雕刻的花纹已经被岁月磨损的看不清样式,铁质的门把手上锈迹斑驳,像是随时被风轻轻一吹就会彻底坏掉。
门前的几人表情平淡,他们的神色自若到仿佛门后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他目光带着隐隐的期待,嘴角扬起,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叩门扉。
只见他缓缓说着:“各位,准备好了么?”
“【除灾计划】——正式开始。”
……
白谨礼咽了口唾沫,半天不发动的公交车越来越诡异了,他坐立难安,忍不住抖起腿来。
不自觉的,他摸了摸手背,那里是一只引吭高歌的百灵鸟图案。
虽然很羞耻,遇到危险时,他还是会果断唱起歌的!
刚这么一想,他眼睛抽了下。在他眼睁睁看着前方一个座椅凭空消失后,他立马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仿佛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消失了,紧接着又是一个。
车内的空气已经低沉的可怕,耳边不断传来低吼的声音。
他紧张地甚至发不出任何音节,该死!怎么唱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