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下,他挣扎着又起身,在生死危机之前,几次迸发出力量,可这力量太小了,根本坚持不了太久。
他仅剩的生命长度是箭与他心脏的距离,那时间太短,他的遗憾太多,他要修炼,他要成为仙人,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不论是眼前的张召林,还是城主的儿子孟淼良,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还要揽进大量的财宝,把所有欺辱过他的人一一羞辱一遍。
这些愿望终是无法实现了,那不如让他化作厉鬼,缠着这些害死他的人。
一箭射中任查的心脏,断了血液的供给,他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张召林驱马来到他身边,将他的尸体绑起来,用一根绳子拖着,又牵着马,来到顾拾身边。
另一边,谈花隐让护卫将顾拾带来,护卫买通士兵,却被告知人都被带走,做了狩猎的猎物。
护卫赶紧回来,将这件事通报谈花隐。
只是一天的功夫,他就错过了救顾拾的最好时机,谈花隐怎会不后悔,但如今,后悔已是无用,他要先去狩猎场,找到顾拾。
他悄悄来到狩猎场,伪装成士兵的样子,又偷袭了参加狩猎的人,骑在马上,到处寻找顾拾。
在林中胡乱转悠一阵,谈花隐慢慢定下心来,若是他,肯定会往地形复杂的地方跑,要杂草多,便于躲藏,那么靠近矿洞那一块就不行,与矿洞相反的,就是靠近山里那一块,树木繁多,容易躲藏。
找到了方向之后,他调转马头,越深入,场景越是触目惊心,有些草叶子上还有深红的血迹,半干不干,暗示着不久前发生的惨剧。
但没有尸体,因为要计算猎物数量,尸体被随行而来的下人收走,只留下惨烈的现场。
每隔一段距离,这样的场景就会出现一次,他很难不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也许这里面就有顾拾的血。
恨意在他眼中闪动,无论顾拾是活是死,他都不会放过这群人。
“喂,你打到几头猎物?”有人骑着马靠近谈花隐。
谈花隐冷笑道,“本来只有一头的,刚刚又多了一头。”
他的声音带着森冷的杀意,靠近之人浑然不觉,还伸长脖子,“哪?我怎么没看到。”
马踏着的地面突然开始松动,前蹄陷入地面,连带着骑在马上的人也往前滑动。
“怎么了?”
他低头去看地面,一张黑色符文贴在他脑袋上,他感觉脑壳很疼,像是有人在抓他的头颅,又像有人在用针翻搅他的脑浆,令他不断开始干呕。
“好难受,”他抓着他的喉咙。
谈花隐并未贴第二张符文,他将脑袋上的符文撕下,普通人身上没有那么多灵力可吸,刚才那一下,足够让他脑萎缩成泥浆,谈花隐才不会浪费符文在这种人身上,这些人把人当成猎物,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死掉。
那人翻倒在地上,后脑勺凹陷下去一大块,但别的地方还好好的,就是爬不起来,四肢在地上乱蹬,像一只解剖后的青蛙,只剩下一些条件反射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