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妙矜顶着男嘉宾控诉的视线,疯狂在原主的记忆中检索对方的姓名。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当中,男嘉宾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可置信:“我的名字需要想这么长时间吗?”
死活想不起名字的储妙矜也急:“不不,是我早晨睡懵了!”
男嘉宾凝视着储妙矜,储妙矜眨眨眼,无辜地回望。
弹幕跟着沉默了一会儿。
【我怎么感觉储妙矜这茫然的样子不像是演的。】
【储妙矜要是有这个演技,还至于混成娱乐圈查无此人吗】
【我要被小少爷的死亡凝视笑死。】
【感觉储妙矜急得就差脑袋磕墙,大喊死脑子快想了!】
眼看着对面的男嘉宾越发咬牙切齿,储妙矜终于将面前的人对号入座:“你是黎阳!”
眼前这身型高挑,轮廓俊俏的帅哥,可不就是恋综里人气排行第二的黎阳嘛。
据说黎阳是某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为了追梦瞒着家人跑去打电竞,竟然还真在短短两年内带领团队捧走了世界第一的奖杯,可以说相当有玛丽苏色彩了。
长得帅,家里有钱,还是世界冠军,这位人气居高不下的小少爷当然也在原主的蹭热度之列。
往常情况下,黎阳一般都是绕着储妙矜走的。
但今天他不。
他有心想找回刚刚被储妙矜忘记了姓名的场子,于是扫了眼她手里的鹅:“卖鹅?”
储妙矜也没啥好隐瞒的,点点头:“嗯。”
黎阳于是咧嘴嘲笑:“哈哈哈!来这种商场卖鹅,你怎么把恋综拍成喜剧综艺了!”
黎小少爷说话不过脑子,等笑完了,才意识到储妙矜是形单影只一个人来的。
差点儿忘了,这档破恋综缺个男嘉宾,而储妙矜显而易见是被落下的那个。
黎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玩笑似乎有些过分。他抿了抿唇,绞尽脑汁地想要找补,却猛地发现储妙矜居然也笑了起来。
黎阳悚然:“你、你笑什么?”
该不会被狗节目组逼疯了吧?
储妙矜摸着大鹅的脑袋,柔声细语:“身为节目组请来的嘉宾,我们当然需要每天元气满满——”
黎阳刚对她升起一丝敬意,就听对方说:
“接受新的打击。”
也几乎是在储妙矜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只大鹅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挣扎着拍打着翅膀,“啪嗒啪嗒”跑远了。
黎阳正想问储妙矜要不要帮忙抓鹅,却听对方缓缓吐出一口气,露出憨厚的笑容:“人生是旷野,没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我的。”
说罢,她紧追着大鹅跑远了。
黎阳:“???”
总感觉储妙矜连背影都透着股被生活磋磨的朴实无华。
奇了,他得把白秋秋也喊来看看情况。
命很苦,但还得凑合着活的储妙矜在女厕所逮到了鹅兄。
彼时,不听话的大鹅正准备勇闯厕所,惊起尖叫连连。储妙矜一把提溜起它的翅膀,在路过洗手池的时候,差点儿没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
只见镜子当中的人戴着夸张的大耳环,脸上还画着浓艳的烟熏妆,飞扬的眼线几乎要挑到太阳穴。
原主力求在一众女嘉宾中脱颖而出,达到“艳压”的效果,喜欢一股脑将化妆品往脸上招呼。为了不让摄像头拍到自己的素颜,她甚至坚持凌晨起床化大全妆。
储妙矜忍不住有些怀疑,原主可能就是这么活活把自己给累到猝死的。
不过,也不能说原主的这副打扮不好看,只是对于成日素面朝天的储妙矜来说,她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夸张的风格。
储妙矜干脆站在水龙头前,直接把脸上的妆全给卸掉了。
等储妙矜提着鹅走出女厕所时,跟拍的工作人员差点儿没认出她。
只见二十岁出头的少女脸上还挂着水珠,没有厚重粉底液遮挡的面部白皙无暇,摘除假睫毛的双眸水灵灵的,眼角的弧度自然下垂,看上去无辜又憨态可掬。
直播间里直接炸了:
【卧槽?!美女你谁?你为什么提着储妙矜的大鹅?】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热衷作妖的妖艳心机女表吗?】
【不是,储妙矜你要是长这样你平时画什么大浓妆,知不知道网上都在猜你擦了粉底液是个丑八怪。】
【对不起我突然很想舔一舔储妙矜的颜。】
储妙矜还不知道自己洗把脸给直播间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她迈过目瞪口呆的跟拍小哥,准备继续为自己的任务挣扎一把。
不远处突然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响。
储妙矜闻声望去,发现黎阳正和另外一位留着大波浪的女生迎面而来。
有了方才想不起人名字的教训,储妙矜赶紧提前头脑风暴,在记忆中提取出女生的名字。
白秋秋。
毫无疑问,在除了储妙矜之外全员逼格拉满的《心跳旋律》,白秋秋的身份也是非富即贵。
她是鼎信集团的千金,刚从国外某顶尖常春藤名校留学归来,出于凑热闹的心态加入这档恋综。
当然,娇滴滴却收获了一票粉丝的白秋秋,也是原主嫉妒的对象之一。
储妙矜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感,抬手正准备随口打个招呼,却见两人匆匆忙忙地从她跟前略过。
白秋秋站定在厕所门口:“你不是说妙矜来卖大鹅了吗?人呢人呢?”
黎阳疑惑地四下张望:“我刚刚明明看到她往这边走啊!难道追着鹅进厕所了?”
说罢,他还试探性朝女厕方向喊了几声储妙矜的名字。
储妙矜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有些无语凝噎。
她正待上前,前方两人先一步转过头来,与她和身后的跟拍小哥对望。
白秋秋愣了愣:“节目组什么时候又找了一位女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