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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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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参与不喜欢的社交,确实是一件损耗能量的事情。”他转头,嘴唇却恰好碰上她的头发,他索性将错就错,吻了吻她的发顶。

晏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亲吻,继续说道:“季老师,和你在一块儿,我感到特别心安。”

“嗯…,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回家了一样。”

可以在你面前脆弱,可以在你面前搞怪,可以妆花了也没关系,你只会在意我刚刚吹了风,肯定会很冷。

“那欢迎你回家。”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这种煽情时刻,晏迎坐直身体,把茶几上的那杯温水递给了季品诚。

“来,季老师,我敬你。”

季品诚一时间没有跟得上她跳跃的思维和节奏,他的手稀里糊涂地接过玻璃水杯,和她干杯。

晏迎习惯性地把杯子稍微放低一点,这是她作为职场人多年来的谦逊。

季品诚没有放低自己的杯子同她谦让,而是伸出手,扶高了她的杯子。

晏迎冲他眨了眨眼,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对,咱俩之间,现在我高你一头。”

“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她拉长声音,“女朋友。”

“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

都给她亲了,她得负责,他不认账也不行。

晏迎眯了眯眼睛,他要是敢不认账,她今天晚上是不会放过他的。

季品诚喝了一口温水,想要开口和她说“做我女朋友之前,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这是个坦白自己病情的好契机,如果她介意,现在断掉这层关系还来得及。

他得在正式确认关系之前和她说清楚,不能耽误她一辈子。

他放下杯子,话还没来得及说,晏迎伸手把茶几上的两盒药够了过来。

她挑眉道:“正好你手上有水,把药顺带着也吃了吧。”

“这个红色的胶囊几颗?”

“一颗”

“白色的药片呢?”

“两片。”

“伸手。”晏迎把药倒在他掌心里。

季品诚拿水过了一口闷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晏迎:“你知道这些药是干什么的吗?”

晏迎点头:“我知道,我不傻。”

她伸出手敲了敲药盒子上的字:“我认识字,聪明着呢,季品诚你别当我傻。”

季品诚笑了:“谁敢说你傻?”

他话锋一转:“这位聪明的晏迎小姐,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有阿斯伯格综合症。”她回答得很快。

也知道你的纠结,你的痛苦,你与生俱来的寂寞和孤独。

两个人之间又静默了。

季品诚抱住自己的手臂,看她把杯子里的红糖姜茶一饮而尽。

他伸手扯过一张餐巾纸,递给她擦嘴。

晏迎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谢谢季老师。”

她擦完嘴,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把他直接当人形抱枕。

季品诚向来是跟不上她跳跃的频道的,但他很愿意跟着她的节奏走。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自己的手,根据自己认知里对爱的反馈以及探究亲密关系的方式,他抱住了她单薄的脊背。

晏迎把脸埋在他的胸肌上猛吸一口,嗯,是雪松木味的沐浴露,好闻,爱闻,想多闻。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无声地笑了笑,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睡衣的扣子。

鼻子怎么解开扣子呀,晏迎真的很认真地想了三秒钟。

季品诚感受到了她的小动作,以为她是在自己怀里太闷气了不舒服,换了一个姿势让她透气一点。

晏迎却抱得更紧了。

他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斟酌了一下道:“晏迎,如果你介意我的这个病,可以和我放弃情侣关系,以及中断朋友关系,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他的话打断了晏迎想要用鼻尖解开睡衣扣子的思绪。

什么?晏迎在他怀里的停止笑意,眉毛皱起,他想和她终止关系?

想都不要想。

“我自己也清楚,我可能不适合和人建立亲密关系,但如果你愿意,我会尝试去做到我所能做的最好。”

用鼻尖解开扣子失败,晏迎放弃了做这件事情的想法。

她叹了一口气,从季品诚雪松味道的怀抱里抬头。

她面无表情,不复刚刚的笑意盈盈,甚至还带着难得的严肃。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季品诚,嘴角紧抿。

季品诚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拥有最坏结果的打算。

“季品诚,今天是20xx年x月x日对不对?”

“对。”

“那你要记好这一天。”她伸手,隔着睡衣,掌心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这个动作,像是青春时代,看的三流中二病的武侠小说里,女侠为受伤的侠侣输送功力,治疗心口所受的内伤。

“20xx年x月x日,我晏迎,和你季品诚绝交,中断朋友关系。”

季品诚别过了眼睛,心想,果然…

下一秒,她贴在他心口的手上移,一把拉住他的睡衣领口,将他的脸与自己靠近。

彼此温热的气息交融,卸下白日里,所有的防备。

“现在我们不是朋友了,我们要更改彼此之间的羁绊,重新缔结比朋友更亲密一点的关系。”

“你愿意和我成为情侣,成为爱人,成为互相扶持的同道者,成为…”

她眉眼上扬,语气发狠,让季品诚一下子停止了思考。

所有理性的逻辑,都被她给打断了。

她说的是:“成为死了都要埋在一起的人吗?”

季品诚盯着她恣意漂亮的眼睛,一时间失语。

晏迎“啧”了一声:“快点回答我,你是愿意还是非常愿意?”

试问这一生里,能有几次,遇到这样明媚的人,恰好她还愿意,给予你最炙热的感情?

季品诚低声回答她,像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连家里的家具都不可以听到。

他语气庄严如神父:“我非常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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