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不一定有结果,但一定有意义。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其实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没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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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杰毫无征兆的惊醒时,就隐隐察觉不对劲,听力好像莫名被放大了一百倍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冲进霍万彬房间的时候就看见,霍万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睁得很大,嘴张张合合的却没有声音。
汪杰直觉不对。
连忙扑上去"你怎么了?怎么了?!说话啊?怎么了?!"
"……我…汪节……我。"
汪杰几乎是下意识把耳朵贴上去,
"救救我,救救…我"霍万彬的半边身体已经凉了,瞳孔涣散,仿佛被巨大的恐惧震慑,却无法挣扎。
"坚持住,"汪杰一时少有的慌了起来,混乱的握住了她的手"霍万彬"
"救…"
霍万彬突兀安静了下来,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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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村子里的村民都长时间被袈裟悬迫害,袈裟悬死了之后,村里的男女老少围起来把这只作恶多端的畜生抬走了,不管是剥皮还是抽筋,怎么样就都是他们的事了。
他们自然也回到了第一天晚上一群人第一次汇合的房子。
村民们渐渐对他们视若无物。山本先生倒是来找过汪杰,但汪杰没见他,老人家也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只是把东西给了汪昊纪让他帮忙转交
"不是,老先生,您怎么不给那大个呢"汪昊纪打断了他"你给我,她也不一定收啊"
"不一样,会收的。"老人狡黠的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精明的洞察一切的光。
"怎么不一样了?"‘那个大个'高岩不解的问。
"我能看出来,她对你不一样。你们关系肯定更密切一些。"
"猜错了您,我们也才认识几天而已。"
可看着两鬓秋霜 穿着破破烂烂布衣的老猎人孤单一人落寞的离开,汪昊纪突然觉得他这个行为,好像走出了人物的既有设定一样。
那东西是一只残破耳朵,裹着血水和尘土,很脏,是属于袈裟悬的。旅行者和它唯一一次正面交锋时伤的……汪杰干的……
“你为什么不见人家啊?”汪昊纪找到了在屋后晾风的汪杰,把耳朵递给她。
“一个老汉,没什么好见的。"汪杰把那耳朵捏住,一脸嫌弃的评价"真埋汰。"
汪昊纪默默分析了一下成员情况。
他们这一程里,此前幸存成员里伤势最重的是霍万彬,紧接着是汪杰,其他人都有擦伤和磕碰。
而霍万彬被拍断了脊骨最终和吴丽丽以及余隆文一样丢了性命,翟吴楠当了诱饵进山,现在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现在目前只有汪杰,魏庆星,高岩,他自己,还是完整且活蹦乱跳。
高岩虽然经验丰富但失去了搭档多年的队友,尤其是余隆文惨死在他眼前,还是让他内心受挫有点颓废的意思。
魏庆星是个姑娘,虽然活了下来,竭力的想让几个人的气氛活跃一点但能看出来袈裟悬那一次泰山压顶,已经让她吓破了胆。她一个人待在屋里的时候都是一惊一乍的。
而他汪昊纪,平平无奇的一个待业青年,可惜各方面都没有突出能力,是个衰人。
汪杰虽然不如高岩一点儿,但脑子转的比较快,可伤势却不容乐观,很难说她是不是强撑。
不过,这人确实强的可怕,她胳膊的创面不小,伤口又是刮破了动脉,其实已经见骨,当时情况紧急一股脑救霍万彬去了。后知后觉才发现情况严重。大夫勉勉强强止住血,汪杰晕乎乎的就睡了过去。后来发了几场烧下来还看起来没什么大事。
汪昊纪知道,失血过多已经让队里目前的智商天花板汪杰元气大伤,
糟糕的卫生环境后续伤口发炎和感染病毒以及破伤风的情况是有极高截肢和丧命风险的。
在这支队伍里,汪杰实则是距离死亡威胁最近的那个人,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手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于黑暗边缘摇摇欲坠。 实话说大家其实都撑不住了,怎么离开这里是大家无法回避的问题,
其实袈裟悬已死,故事临近尾声,现在只有翟吴楠没有找到。汪昊纪和高岩准备明天再去找找。
“汪杰,你明天待着休息吧。”对方仍然靠在炉子边烤火,无动于衷。
“不需要,再傻等下去我的情况马上就不行了,你又对这里的情况一问三不知,……难道全靠高岩那个傻大个吗?”
“我好歹是个智力正常的成年男人,总不能让你去……”
“如果那天让熊拍倒的是你,你就没机会这么说了。”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两个人正在屋里僵持着的时候,门外传来高岩的敲门声。下午他刚刚获得了汪杰还给她的帽子以及一下午的好脸色,现在正处于尾巴往天上翘的阶段。
“汪杰。诶,你们两个还没睡吧?”高岩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是我。"
汪杰无言的笑了笑,走到了门边似是在整理情绪。紧接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答“没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明天我就进山了,我想喊你……你们,出来和我抽根烟。”高岩的语气里透露着几分不好意思,毕竟这么晚了。
汪杰“呼” 的拉开门,汪昊纪和高岩正好对视上,靠着墙先笑了,打趣“高哥啊,大半夜失眠啊?”
高岩脸有点红,不好意思的蹭了蹭帽檐上的雪“你要一起么?”
“不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