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中秋只剩几日了,沈轻尘道:“如果这次错过,怕是又要等上一年了。”
沈轻尘指着前方不远的茶摊对郁辞道:“忆儿,我们歇一会儿吧。”
郁辞点了点头。
两人刚坐下,一群奇装异服却眼神锐利的外来人士骑着快马,踏着尘土飞扬的官道而来,在茶摊停下。
就听到旁边桌的客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口音在交谈。
“老板,上好酒!”
来茶摊要酒的少但不是没有,老板早有准备,很快给他们上了几壶酒。
沈轻尘和郁辞对望一眼,郁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斜睨一眼他们。
“哈哈哈!我看这中原也不过如此!一路走来,势如破竹,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一一败在破元法师手下,我看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武林盟主之位非破元法师所属!”为首的一名大汉,面容粗犷,手持一柄形状奇异的长刀,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傲慢。
而他口中的破元法师,应该是中间那位穿着黄色袈裟拿着佛珠、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和尚,他面相颇为凶恶,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左脸有一道刀疤,更添了几分狰狞。
“大哥说得对!哼,都说中原武林高手如云,依我看,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旁边一人附和道:“不错!这中原武林怕是已经没落至极了!”
一群人哈哈大笑,言语间尽是对中原武林的贬低。
沈轻尘捏着酒杯的手收紧,手背青筋凸起,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郁辞察觉到沈轻尘的情绪变化,垂眸,将茶杯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下一秒,空杯从手中飞出,打在了还在出言不逊的男人脸上。
男人没有防备,脸上被破裂的茶杯划伤,漆黑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沈轻尘站起身,剑指他们,语气冰冷,眉宇间透露出不凡气质:“尔等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侮辱我中原武林?”
他们见不过是两个女子,更是轻视。
“你管我们是谁,我就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中原武林,有负盛名!”
沈轻尘闻言怒意更甚,却仍保持着冷静和风度:“千百年来,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岂容尔等宵小之辈妄加评判?你等若是真有能耐,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一试高下,在背后诋毁算什么英雄好汉?”
“哟呵,小丫头口气不小,让爷亲一个看看甜不甜。”
那大汉说着就伸手去摸沈轻尘的脸,沈轻尘长剑挡住了他那粗壮的手,一脚踹在大汉肚子上,没想到没伤到大汉皮毛,却被他抓住了脚腕。
沈轻尘感到一阵恶心,郁辞面色一寒,她抓住大汉的手腕,手中刀片顺滑地划过大汉手腕血管,一开始大汉没感觉到痛意,鲜血滴滴答答落在黄土上,湿了一片。
郁辞扶过沈轻尘的腰,看着那群人,眼神很冷,语气却是柔和的:“没事吧?”
沈轻尘摇了摇头。
郁辞松开扶在沈轻尘腰间的手,手上刀片转了个弯,飞出,直往大汉脖间大动脉而去。
破元手中茶杯飞出,挡下了即将抹脖的刀片,那大汉险些丧命,被吓得定在原地。
双方对峙,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三弟,你的手……”
没想到这看起来柔软的姑娘,出手竟如此狠厉。
余下人坐不住了,被这两个弱女子伤到,传出去他们还怎么做人。
“住手。”破元声音沉着:“给老三止血。”
他站起身,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面前两人。
“两位气质不凡,请问是哪个门派的?”
沈轻尘扬了扬下巴:“在下碎玉堂少堂主沈轻尘。”
“碎玉堂,少堂主,你是周翎周盟主的女儿?”
沈轻尘听到娘亲的名字,骄傲地点了点头:“是,周翎是我的娘亲。”
二十年前,破元曾踏入中原,那时他年轻气盛,骄傲自满,参加了当时的武林大会,却败在了周翎手上,那是破元首次战败,而且还输给了一个女人,那是他毕生耻辱!
过几年,待他再回中原想要和周翎一决高下时,才得知周翎已经去世,这一直是破元心中的一根刺。现在竟然见到了周翎的女儿,难怪他觉得沈轻尘眼熟,有几分周翎的傲气和英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沈轻尘,贫僧法号破元,与你娘亲有不解之缘,看在你娘亲的份上,今日你朋友伤了贫僧的人,贫僧可以不与你计较。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你敢不敢出现,与贫僧一决高下。”
沈轻尘没想到破元还认识自己的娘亲,她一口应下:“有何不敢?破元师父,我们擂台上见。”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年轻气盛,空有一身热血。
“呵。”破元冷声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