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地变粗糙了，光泽也少了，对吧。”
朗源尴尬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说做好这个蛋糕很难啊。”珊姐有点得逞额笑容。
“来吧，继续加一点淡奶油进去，轻轻翻拌。”
朗源照做，终于是把奶油质地拉回来一些，可是这样下来，颜色又变淡了。
“其实你刚开始学，已经很不错了。打发好的动物奶油呢，确实容易出现这种问题。在调色的时候，要做到又准又好确实需要很多练习。”
朗源越挫越勇，劲头儿反而更足了。
“珊姐，没关系的，我肯定能做得越来越好的。”
珊姐笑了笑，“其实，刚才那个状态的奶油做裱花也是没问题的，它的支撑力反而更足了，但是，口感和样式确实会差一些。”
“我还是想尽力做到最好。”
珊姐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这样吧，明天一早，你来店里，有个客人定了下午的蛋糕，跟你这个类似，我做给你看，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我觉得，这样或许对你的帮助更大一些。”
“那太好了，珊姐，明天我几点过来方便。”
“九点吧，我提前把材料备好。”
“好……那现在这些奶油，怎么办。”
“可以吃啊，你做好的这些又没毒就是丑了点而已。”
“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我当然知道你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裱花袋装好，放急冻，明天复原以后接着用。”
“吓我一跳，我以为要扔。”朗源松了口气。
“扔？我这奶油都好贵的好吧，你真以为我这花钱做慈善呢？”
朗源尴尬笑了笑，随后问道，“珊姐，所以你店里客人少，跟价格有很大关系对吗？”
珊姐停下手里的动作，“是啊，我也知道啊。”
“我团购的时候，发现中海街道那边一家，体验课价格要便宜很多。奶油量大管够，生意也不错。我看得出来，至少在体验课那里，用的基本都是植物奶油。”
朗源继续说道，“其实，体验课你完全可以用成本低的植物奶油啊，大家过来也是图个快乐啊，很少有人会真的要以后自己天天做蛋糕吧。”
珊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也看到了，来我店里的小朋友挺多。小朋友嘛，贪玩，做一会儿，吃一会儿，这些都是实打实地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也许你们觉得吃蛋糕是很偶尔的事情，一个月可能才吃一次？有些人甚至一年才吃一次，可这么多偶尔和不经常天天在我的店里发生，对我来讲，就是经常发生的事，对我来说，这和一日三餐没有任何区别。我想把这件事做对做好，至少，每一口蛋糕要吃得健康吧。他们做的所有蛋糕，丑的，歪歪扭扭的，都不要紧，我可以保证，带回家的都是和柜台上卖的一模一样的品质。你也说了，做蛋糕这件事是体验，他们尝了店里的原料，就会知道，我卖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下次没有机会做蛋糕呢？也一定会来我店里买。”
珊姐停顿了下，“所以，你看吧，我店里基本都是老顾客。”珊姐笑了起来，带着点小小的骄傲。
“珊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俗话说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
“借你吉言哈……快收拾回家吧，天色不早了。”
“好嘞。”
第二天一大早，朗源就来到了店里帮忙，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珊姐，这是你新招的服务生？长得真帅啊，人也勤快。”店员问道。
“他啊，学生，找我学做蛋糕的。”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前两天来店里的那个帅哥是吧，小晴你那天轮休，所以没见过。”
“这样啊。珊姐，所以，这是打算培养新的烘焙师傅了？”
“哪里，这是我培养的店招，打广告的。”珊姐笑这说。
小晴瞬间明白了老板的用意，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还是我珊姐能当老板呢。”
“行了，各就各位，赶紧准备上岗了。”
下午的时候，朗源全程观看了珊姐的制作过程。
成品出来的时候，颜色确实跟顾客发来的图有细微的差别。
“珊姐，我想问下，为什么这款蛋糕偏暗，你却很少用棕色灰色去调色？”
“这位客人呢，不喜欢可可和咖啡的味道，想要一款纯粹的水果味道的蛋糕。调色的时候就不能使用可可粉了。”
朗源皱起了眉头——栩婧好像也不喜欢可可啊。
“怎么了？”
“我……，她也不怎么喜欢可可。”
“所以，在调色的时候就要更谨慎了，你们这个年纪，小时候应该学过美术吧？”
“学过一点，早就忘了。”
珊姐将东西打包好，发给了顾客，说道，“你跟我来。”
珊姐指着这些瓶瓶罐罐说道，“这些色粉或者色浆，我都按照颜色分类摆放好了，你应该也知道，三原色互相组合，会形成不用的颜色，像橙色，绿色，紫色都是三原色调配以后得来的，在颜色概念里，还有对比色，色环相对的互补色，像这个蓝色，调色的时候我希望能降低颜色纯度，需要暗一些的颜色，所以，需要加入一点点的对比色，也就是红色，这样颜色不会偏紫太多，而且也符合客人口味。”
“感觉像是在画画。”朗源笑着说道。
“没错，因为材料颜色的限制，本身就没有人工色素来的规范和稳定，所以做出来的成品，总归是有差异的，不同的红色不同的口味，都会给蛋糕带来不一样的风味和颜色。”
“珊姐，所以说，其实每个蛋糕在你手里都是不一样的艺术品。”
珊姐的眼神一下子有了光，“你好像懂我了。”
“可是……珊姐，我有个问题，你干嘛不教我简单点的，这么难的，你怎么确定我一定能学会啊。”
“我带过很多学徒，开店的这些时间，也见过不少要做这款蛋糕的男生，一听说很难，还会翻车，都放弃了，你是第一个坚持要做的。”
朗源转头看了珊姐，“那我也算是头铁的了对吧。”
珊姐噗嗤笑了一声，“我敢教你，才是头铁。”
“珊姐，我看你奶油抹面细化，做斑驳效果的时候，都是直接套个袋子拿手就上了，你觉得，我能有这技术吗？”
“这个分情况吧，我那纯粹是为了快，精细的位置不也是拿刀来的吗。你就慢慢来嘛，还有三四天呢。”
“那我可得好好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