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力气?”,唐檀心里嘀咕一句。
转眸看去,躺着的那人,眼神冰冷,警惕的看着她。
“霍少侠,你醒了”
沈璧棠喜出望外,将人扶坐起。
“她是谁?”
他盯着唐檀,问身旁人。
沈璧棠看两人剑拔弩张,忙忙解释,且介绍了对方身份。
此人名唤霍权,身受重伤,得沈璧棠相救,在此疗伤。
至于其来历,身份,沈璧棠亦一概不知。
唐檀撅着嘴,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她行至一处,观察外面。
此处倒是隐秘,方才那些行为诡异的妖怪,寻不到此。
唐檀寻了一处坐下,打听起这里的事。
只是未说几句,外面竟传来他人声音。
她与霍权受惊起身,目光凌厉,躲到一处,向外望去。
来人此举,吓到了沈璧棠,她万分不解的看向两人。
唐檀嫌恶的瞪了一眼霍权,遂向沈璧棠言:“定是仇家,你去,赶走他”
“我?”
沈璧棠一脸为难,犹豫不决。
“快去啊”,唐檀不耐烦,又催促一句。
待她出门,一旁的霍权迫不及待的开口:“怎么,做贼心虚啊”
唐檀不屑一哼,爽快应答:“对啊”
没想到她如此直言,霍权被噎的无言以对。
唐檀上下打量,此人打扮倒与外面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眸子黝黑,身材壮挺,像习武之人。
眉间有疤,虽显眼,却不算丑陋,举止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霍权目不转睛,直至唐檀打量完,目光与他相汇。
唐檀翻个白眼儿,向外瞧去。
寻来此处之人,手中握剑,举止投足间,雅如仙人。
一身青衣,衣上云纹若隐若现,青丝束起,发间丝带随风飘起,如人般动人心弦,腰间玉佩随他身影摇摆,面若冠玉,双眸若辰,似笑非笑,娴雅间透着些许清冷。
反观沈璧棠,被迫出去挡人去路,不适且慌乱。
远远看去,两人相对而立,极致的不和谐。
来人俯身,禀明身份:“姑娘,在下天阙山弟子唐泺,初到此处,不知可否留宿一晚”
“唐泺?”
唐檀念叨一句,心中顿感不妙。
没想到这么快就追来了。
这村子里有妖行事,他断然不会视而不见,定有帮手。
唐檀心中忧虑,再度看向外面,只见沈璧棠低着头,声音细小:“实在抱歉,此处不便留人,少侠另寻他处吧”
此时,里面二人已绕至后门处,准备逃去。
然而未行几步,有一人猛的现身,唐檀被吓的心跳不止。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掌震了进去。
紧接着,那人大摇大摆的进来,俯看地上两人:“天色已晚,二位这是要去同那些妖杀人作乐不成”
唐檀闻声望去,眼前之人,一身黑衣,身材修长,双手抱胸,神气得意,眉眼间可见的自信与张扬,面容俊逸,额前碎发,更添几分英气。
这么大动静,惊动了前面两人,再起身时,几人聚在一处,面面相觑。
她站起身,看着擦破皮的手,气不打一处来,怒吼方才动手之人:“你神经病啊,推我干什么”
“没把你杀了都算轻的”,那人毫不客气,又上前一步,上下扫视她,眼里尽是嫌弃,后伸手要道:“东西呢,交出来”
唐檀一愣,瞬间明白他说的什么东西。
她立马有了气势,嚣张的笑出声,手臂挥过,推开眼前人:“怎么,你也想要那东西啊,告诉你,想知道东西在那儿,下辈子吧你”
“你……”
“萧澍”
唐泺及时出声提醒。
萧澍咬牙切齿,收回指着她的手,行至一旁,冷眼相待。
唐檀慢慢转身,唐泺面容映入眼帘的瞬间,她气焰弱了几分。
十几年来,于她而言,这个哥哥只存在他人的只言片语之中。
年少时她曾想过,若见到父亲和哥哥,定会欣喜万分。
只可惜,想象中的一切,终究是虚无缥缈的,它也许会出现,但绝不会如预料般出现。
譬如此时此刻,他们相对而立,眼中拥有彼此。
他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心中牵念过彼此。
却是不同立场,不同目的。
他想要的是天下安宁。
她渴求的是片刻呵护。
唐泺眼含柔情,呼吸随心情而几分紧张。
他向前几步,酝酿片刻,欲言时,唐檀当即退后,冷漠疏离。
“天阙还真是大费周章,派你亲自前来,看来这些年你学了不少本领啊,那么厉害的天火,说挡便挡了”
唐泺立马低头,掩去失落,后笑容以对,轻声细语:“妹妹流落多年,受苦了”
唐檀嗤笑一声,不领他这口头好意:“既知我受苦了,便给我点儿银子,放我离去,我定然会感激万分的”
一旁闲听的萧澍哼笑出声,万没想到世上竟有此等无耻之徒。
唐檀一眼瞥去,两人目光交汇,恨不得将对方给碎尸万段。
唐泺从腰间掏出钱袋,递于唐檀身前,唐檀些许错愕,后忙忙接过,只是唐泺接下来的话,令她大失所望:“妹妹要银子,自是给得,不过妹妹得跟我回天阙,爹很想见你”
唐檀极度的不耐烦,没有应声,只默默收起银子。
这时,几人才注意到一旁默默看戏的沈璧棠和霍权。
霍权先前本就有伤,如今被萧澍所伤,得沈璧棠扶着才能站得住。
看他惨样儿,唐檀嘴角扬起,只觉好笑。
萧澍来回几眼,目光最终落在沈璧棠身上,问起村中之事。
沈璧棠只将先前所言,复述一遍。
她言尽之际,霍权却反问之:“沈姑娘,你之前不是说,你不久前才到千臾村的吗”
此言一出,萧澍便又紧盯着沈璧棠。
沈璧棠一阵干笑,点头承认:“我生在汶襄,自幼丧亲,四处流浪,先前被人掳走,逃出后便来到千臾村,直到现在”
若是假的便罢,若是真的,她倒真是悲惨。
唐檀心生怜悯。
随后萧澍说起他所见所闻。
为祸行凶的妖,已被全部收服,囚在一处。
只是可怜了那些贫苦百姓,落下一生残疾。
几人正言时,外面又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