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想问问余向,余向正好也意味深长地瞥过来。
“什么叫别学得和我一样?”余向问。
曾新知浑身一激灵,讪讪丢下一连串的“口误口误”,灰溜溜转了过去。
不仅是后面坐了两尊雕像。
童静安今天心情看着也是格外差,曾新知照常一样逗他,结果遭到了比平常冷十倍的眼神杀攻击。
开玩笑和真生气他还是分得清,曾新知不敢说话了。
班上挑大梁的气氛组就属曾新知最显眼,他一谨言慎行,整个班上的气氛都跟着沉下去了不少。
刘学满面春风地背手溜达进来,有点儿怀疑自己走错了班。
“唉,怎么快放假了还这么无精打采?”刘学今天高兴,想和他们套套近乎。
往常这种时候,曾新知就是接话最快的捧哏。
但今天只有细微的几声窃窃私语和漫不经心的“哦”,让刘学吃了个闭门羹。
好在刘学不是那种得不到回复就跳脚的老师,尴尬但能自圆其说,笑着打个哈欠就过去了。
“上次演讲比赛的结果出了,我们班入围市级复赛的还挺多。”刘学真心实意地笑着。
底下终于有了点儿声音,七嘴八舌地猜着都是谁。
刘学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说:“课代表,余向,童静安,曹苑杰。”
因为课代表没参加补习,刘学一眼瞥过去,还是觉得余向办事儿最让他放心。
“还是线上抽题即兴演讲。”刘学递给余向几张参赛表,“和上次一样填,照片记得粘好,上次曾新知的还是掉了我粘的。”
余向接过应了声好。
刘学满意地点点头,准备讲试卷,童静安突然站了起来。
她说:“老师,我不想参加复赛了。”
刘学一愣。
曾新知和余向也傻眼。
池轻晚虽然不知道好几周前童静安参加县级比赛时每天念好多遍稿的样子,却也觉得惊骇。
曾新知已经上了手,扯着童静安的袖口,眼神拼命示意她赶紧坐下。
“你疯了啊?好不容易进了复赛又退什么退?”曾新知慌慌张张地劝道。
童静安却没反应,目光中有些恳求的意思。
刘学只好问她:“什么原因?”
童静安低头不说话了。
刘学知道这个年纪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些难言之隐,叹口气说:“那你待会儿来我办公室。”
童静安点了点头。
这一天神经得好像撞鬼了一样。
曾新知看着童静安往办公室走的身影,掐着本自己昨天从他弟那里搜刮来的课外书转身。
“她是不是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向起身强硬地揽着肩转了个身。
曾新知抬头看他:“向哥,有点儿暧昧了吼。”
余向嘴角抽了抽,显得十分无语,把手里最后一张表递给他:“你给一下。”
是曹苑杰的那张。
曾新知“哦”了一声,乖乖去完成任务。
曹苑杰的动作很快,照片像是随身带着,总之没过几分钟,就填好又让曾新知捎过来了。
曾新知的那本《我是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进了桌肚里。
但数学老师已经进来,他也没机会再拿出来。
童静安不知道和刘学商量了什么,总之最后,童静安依旧选择了不参加复赛。
池轻晚看着也很想劝两句。
但又觉得自己这么开口好像有点儿越界,最终和余向一样,复杂地沉默了。
宠物店的老板联系余向让他去取航空箱,池轻晚害怕他一个提着箱子走在路上,会难受到想不开,说什么也还是要跟着去。
于是放学后,杨叔再次把车开到了宠物店门口。
林阳电脑里正放着一部恐怖片呢,见余向和池轻晚进来,立马点了暂停。
他有点儿不安地问:“你们,猫找到了吗?”
余向点点头。
林阳放下心来,笑呵呵地开口:“那就好那就好,我还——”
“死了。”池轻晚说。
林阳的笑僵在了脸上。
余向走过来拎起航空箱,见林阳的表情这么难看,叹了一口气说:“没事儿,和你没关系,小区里有监控,我和他正准备去调。”
林阳“哦”了一声,倚在柜台上沉思半晌,突然开口:“唉,要不我给你画一下?我虽然不会形容,但画画还挺好。”
池轻晚看出林阳的愧疚,知道让他画了他就能安心点儿。
于是池轻晚为了方便,拉开了余向的书包拉链,余向的文件夹里有白纸,池轻晚把文件夹和笔递给他。
林阳松了一口气,接过来准备画,摊开文件夹却愣住了,手中的笔也猛然丢在柜台上。
池轻晚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余向的文件夹里还夹了这次复赛的表,等着填好明天给刘学交。
此刻林阳就指已经填好的那一张,指着曹苑杰的蓝底半身照,说:“这不就是那个钱盼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