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余向黑着脸坐在一边儿,与自己中间隔了条银河,好像自己是什么恶兽猛禽,池轻晚看得贼不顺眼,特想给他两拳。
明明昨天梦里是他变成个招摇过市的大喇叭,自己现在还没躲他,他倒是先嫌弃起自己来了。
心里怎么想归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了,毕竟现在自己是有求于人。
池轻晚缓缓将车窗降下一条缝,瞟着余向,几度欲言又止。
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早知道还不如在微信上给他说了呢。
对啊,微信!池轻晚灵光一闪,低头掏出手机,猛戳起来。
o.o:
[再商量个事儿呗好同桌。]
“你要不在前面下车?”余向突然开口问,池轻晚一激灵,看着余向依旧是闭眼靠在座背上,不懂他这是啥意思。
司机耳朵尖,也很是热情:“啥?前面要停一下吗?”
余向抬眼瞥了一眼不知所以的池轻晚,莫名有些想笑,回答司机:“我朋友可能得去前面医院看看脑子。”
这话池轻晚听懂了,立刻炸毛:“谁要看脑子?你有病吧?”
余向晃晃手里的手机:“从我叫你起床,你就一直疯疯癫癫的。”
疯疯癫癫?有,有吗?不过自己这些行为确实看起来奇葩了点儿,池轻晚还是有些心虚,没再争辩,问余向:“那你要不要和我商量个事儿?”
司机听出他俩是在开玩笑,笑了笑继续听广播了。
“你先说是什么事儿。”凭余向的直觉,这种吞吞吐吐,试图先斩后奏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十个里面九个是坑,还有一个悬崖。
“那个,那个……”池轻晚瞄了一眼司机,有些不好意思,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憋出来。
司机在后视镜里刚好也瞧见池轻晚看自己,连忙道:“可不准抢劫我啊。”
池轻晚被司机的话逗笑,刚刚尴尬的气氛也消散了,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幕幕景色,估摸着该到学校了,索性眼一闭心一横,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说道:“能不能别把周六晚上的事儿告诉他们?”
“啥?”
“就,厨房。”说完这两个字,池轻晚像是泄气的皮球,头转过去不敢再看余向,闭眼感受着窗缝里涌进来的冷风,试图给自己手动降降温。
背后传来余向的一声闷笑:“行。”
啊?池轻晚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余向嘴角在他转过来后一闪而过的笑意,有些不可置信。
就这么简单?他不调侃自己两句的吗?还是说他是故意答应地这么爽快,等会儿进校就变成大喇叭了?
反正池轻晚不会觉得他就真这么爽快答应保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些事情太过容易也必有诈。
但余向又明确说了行,池轻晚此刻也不太好再缠着他,只好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余向是出尔反尔的狗,他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儿。
下车,因为这辆出租车是难得开得比较温柔的,池轻晚也没感到不舒服,有些心惊胆战地跟着余向上了台阶进校,目光死死锁定在余向身上,生怕他摇身一变成喇叭。
万幸,没有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
到桃李楼底下,余向已经上了台阶要进去,池轻晚突然喊住他,挥挥手中饭卡:“先去食堂打早点呗?”
然后就见余向走过来,池轻晚以为他要同自己一块儿去食堂时,手里突然被余向塞了个他一路提着的纸袋子。
池轻晚不懂这啥意思,提起来一看:一杯喝的和一个贝果。
“哦,那我去食堂。”池轻晚点点头,表示已经看过袋子里是啥,作势要把袋子还给余向,心里还在吐槽:啥人啊这是,你有早点就有早点呗,你说一声不就行了,还这么明晃晃递过来炫耀。
余向没接袋子,面无表情:“你的。”
“啊?”
“给你带的。”余向说完就转身先进了楼里,池轻晚愣神三秒,连忙将袋子抱在怀里,小跑着跟上。
“朕封你为天下第一好同桌,小余子。”池轻晚被这天上掉下来的早餐砸得喜笑颜开,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余向没回头,脚下生风:“大清亡了。”
池轻晚附和着点头:“是唉,那你就是大余子。”
余向:“……”
见余向不回答,池轻晚追上他和他并肩走着,故意逗他:“那你是什么?余余子?余余酱?鱼子酱?”
身后传来曾新知的爆笑声,余向无语至极,开着倍速飞快甩掉两人进了教室。
曾新知一把揽住池轻晚:“太有才了啊兄弟。”
池轻晚慌忙护好怀里的袋子,生怕杯子里的东西洒出来,跟着也笑得开心:“过奖过奖。”
曾新知也注意到池轻晚怀里的袋子,脸上表情精彩纷呈,嘴巴张的老大:“已经有人送早点了?”
池轻晚思索三秒,点点头,这么说好像没错吧。